胡子一脸笑意道:“当然了,这么大的事儿没她点头我哪敢直接同你说,若不是她吃了药早早睡下,这事儿就是她来知会你了。”
知会,这两个字像一记重拳打在锦瑟的心上,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位尚书大人的寿宴她都去定了。
原来在师父眼里,自己跟那些随手抛弃的师叔们没什么两样。
可锦瑟不甘心。她想到自己床板地下藏的那些银子,觉得是时候带华年走了,于是她假装答应哄走了赵班主,然后飞快地收拾了包袱,将银子找出来贴身放好,在鸡鸣之前偷偷溜出了房门往华年屋里去了。
可华年还没有回来,锦瑟只好躲在屋里等她,一直等到天都亮了,华年才袅袅婷婷推门进屋。
她见锦瑟正坐在床上等她,并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扑过去,也没有像从前一样使唤锦瑟帮她宽衣洗漱,而是一脸不悦站在原地瞪着锦瑟。
“哟,如今月老板得了尚书大人的宠,怎么还屈尊降贵跑到我房里来了?”
原来华年已经知道了,可显然她知道的不对生了误会,锦瑟连忙起身过去解释道:“华年,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华年挣脱开锦瑟的手,走到桌旁坐下,将鬓角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嘴角含着讥讽地笑意看着锦瑟道:“我想着这天禧班来了当朝一品大员,为了这全戏班子的脑袋,哪怕我就是跑到项城去只要来人找我总不能不回吧?可谁能想到呢,来找的人没有,背后插刀的倒是不缺!”
“华年!你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赵班主他这些年......”
“行了吧月老板,这个时候还提什么赵班主,赵班主把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你还想说什么?说你这些年装着不会唱戏是赵班主教的?月锦瑟啊月锦瑟,你可太能装了,装了这十几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的慌!”
锦瑟急的不行,她没想到赵班主竟然抢先一步在华年那儿胡说八道,现在华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这可如何是好?她抱着包袱上前,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解释道:“华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赵班主这些年一直在往那些大人家里送人,送去的没有一个回来的,就像童儿小师叔他们那样,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我又不是他们,为了爬上权贵的床不择手段,也不像你,为了抱上刘尚书的大腿背信弃义!”华年起身拿起锦瑟的包袱扔了出去,不由分手拽起锦瑟推出房门,便推便喊道:“你给我出去!我看见你这张脸就烦!找你的尚书大人去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给我滚出去!”
房门“啪”地一声在锦瑟眼前关上,任她怎么解释怎么敲门都没有要开的意思,眼看前后院都有人起床开始洗漱走动,锦瑟害怕被人发现她有逃走的意思,连忙捡了包袱擦干眼泪往回走,一出了院子就见赵班主靠着树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