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5

乐祸主魂这次啥都做不成。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不如反设陷阱攻击主魂，可惜斯莱特林阁下没兴趣，他只是顺手帮一下看得挺顺眼的哈利，所以里德尔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说起来，还有一个人也是挺久没见着了，是不是和斯莱特林阁下身上不稳定的魔力有关呢？

    想了想，觉得斯莱特林阁下就算是为了看热闹也不会选择现在就杀了他，再加上不稳定的灵魂有些冲动，所以里德尔不怕死地开口问：“格兰芬多阁下最近怎样？也是挺久没见到了，黑魔法防御课居然是格林德沃阁下兼职……”

    萨拉查走路的动作一顿，转头斜眼冷冷地看了里德尔一眼：“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被里德尔再三试探得心里一阵烦躁的萨拉查也顾不上控制魔力了，直接移形换影走人，留下里德尔一个人在密道里。

    里德尔摸摸下巴，感受着空气里残留的近乎暴走的魔力波动，眼眸中闪过一道利芒。

    ***

    【萨尔？】一直盘在萨拉查卧室的海尔波惊讶地直起小半个身子，【你这是……】

    【唔……】萨拉查捂着胸口扶着床沿跪在地毯上，因为魔力失控，无法压制羽蛇血统的本能，于是开口又变回了蛇语，【……海尔波……去叫……戈德里克……】

    【萨尔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叫人！】海尔波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别扭着不去找戈德里克的，她只知道既然萨拉查要叫戈德里克，必然有他的理由。反正现在戈德里克因为契约的原因听得懂蛇语，还能省不少事。

    于是海尔波通过密道抄近路到了戈德里克的房间。

    海尔波刚进房间，还什么都没说呢，戈德里克就焦急地冲上来：“萨尔是不是出事了？”

    【是出事了，快跟来！】海尔波随意一抬眼，就看到了戈德里克的手捂着的位置，正好就是萨拉查刚才一直按着的位置相同，心里想着大概是契约的关系，戈德里克现在大概也不太好受，语气也没以前来找戈德里克时那么火爆了。

    戈德里克强行忍着心脏传来的抽痛，跟上了海尔波。

    自己这不过是契约传来的余波而已，刚开始便痛得他刚才差点没站起来，现在虽说是适应了一点，但可想而知萨拉查作为承受的主体该是有多么疼。

    还没跨入萨拉查的卧室，戈德里克就感觉到了空气里紧绷的，不安分的，充满了破坏性的魔力波动，越是靠近，戈德里克心里那根警示危险的神经就越是突突突地跳。

    等到进了卧室，戈德里克的视线完全就被伏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吸引住了，海尔波也没心思去看因为所有东西都已经完全化为齑粉所以显得格外空旷的房间。

    要不是因为墙壁早就被羽蛇族的密法加固过，恐怕早就塌了。

    现在由于房间墙壁的特殊，萨拉查不受控制的魔力即使散出体外也仍然被禁锢在这个房间里，戈德里克和海尔波一进房间就感觉散布在空气里的魔力因子像是刀子一样的往身上划。海尔波身为蛇怪，鳞片倒是能保护得挺好，但是戈德里克就倒霉了，进来还没等靠近萨拉查呢，全身上下就被划了无数细密的小伤口。

    于是戈德里克一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忍着契约传来的疼痛，还得先把萨拉查给拉出这个房间。

    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五之力把萨拉查给弄了出来，海尔波用尾巴不耐地敲打着地面：【先离开斯莱特林的地盘，去有求必应室！】

    有求必应室——

    戈德里克往萨拉查身上扔了无数探测魔法，脸色有些难看地问海尔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海尔波看着萨拉查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几乎不带一丝血色，衣袍都被鲜血浸染，甚至脸上都有两三道划痕，心疼的不得了。

    “那你就说啊！”戈德里克心里很是不安。

    海尔波冷笑着把萨拉查付出的代价给说了一遍，然后补充：【萨尔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失去了魔杖，魔力无法控制导致的。只要萨尔一时疏忽，魔力就会翻腾，羽蛇族嗜血的本能就会占上风，若是心境不稳，情况就会更糟糕。】

    听完之后，戈德里克沉默。

    他看着萨拉查沉静的面容，都分不清心脏部位一阵阵的抽痛是因为契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很少见到萨拉查如此弱势的样子，就算是他之前将萨拉查压在身下，对方也是倔强得宁可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妥协。

    戈德里克一直以为，自己为了萨拉查，已经付出了很多，虽说心甘情愿，却也难免有些疲惫。

    却不曾想，萨拉查也会付出如此之多，而且做的比他更隐晦，伤的也比他更深。

    就好像现在，他通过契约，从萨拉查那里汲取生命力修复伤口，身上的上连伤疤都已经浅得看不太出来，而萨拉查身上却还在不停地出现新的伤口。他却只能干坐在旁边，对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无能为力。

    不，也不是完全的无能为力。

    戈德里克转身叫来家养小精灵，然后对着海尔波报出一串魔药材料，让海尔波跟着去，哪怕用尾巴指一指该拿什么也行。

    叹了口气，戈德里克说：“普通魔药对羽蛇不管用，我以前给萨尔试着改过魔药，这次也试一试吧，你既然一直跟在萨尔身边，那些魔药材料你应该都认识。”

    海尔波骄傲地说：【那当然。】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戈德里克就开始忙着根据萨拉查的羽蛇体质改魔药配方。

    因为千年前其实戈德里克就成功改良过一些，所以这次疏导魔力的魔药进度虽然坎坷但也不算慢。

    只是看着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有些病态，身上伤口不断的萨拉查，戈德里克只觉得心脏疼得就像是千年前萨拉查出走不久，自己仍然未曾习惯对方的离开时，时常在午夜梦回骤然惊醒后恍若窒息般的痛楚。

    戈德里克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萨拉查。

    他曾以为萨拉查冷酷无情，喜怒莫测，性情不定。

    但是来到千年后区区几年的观察，他却发现萨拉查充满了孩子气。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虽然这两者的定义时常改变。

    区区几年反而比千年前相处的十几年了解得要多。

    萨拉查喜欢生食和甜品。

    萨拉查喜欢看热闹。

    萨拉查喜欢安静。

    萨拉查……不喜欢戈德里克.格兰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