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接着,他叫孩子下跪,叫姜孝贤"三伯"。
那孩子挺机灵,立即跪下磕头,大声叫道:"三伯好。"
在场姓姜的师生十分高兴,姜孝贤更是欣慰,称赞陈木生与沈山香讲义气,重情意。
在送陈木生岀校门时,蒋孝贤说:"刚才有人来报,大哥出亊了,被人绑走了,估计是县城的特务队干的。木生兄,你在县城有关系吗?"
木生心里有数,一口筨应说:"有,有,我会帮忙的。"
在他们握别时,姜孝贤说:"木生兄,你们举行婚礼时,我俚一定去讨喜酒吃。"
陈木生感到这次外交的成功。在乡间,姜家的媳妇再嫁,一般来说姜氏族人是会来阻绕捣乱的,甭说来喝喜酒了。
在木生走后,山香把她在外闯荡的事跟家人说了一些。她告诉他们,她被人救后就在汊河镇、金家寨、鳖山等处做生意,拜了五个姐妹,她排行老大,豆腐坊开得不错,相当红火,现在又做海盐与南货生意。对于她在虎头山,曾与何仙姑湖匪为伍,只字未提。
接着,他俩在沈家富带领下,走亲访友,挨家送贴子,着实张扬了一番。
到了第五天,山香备了纸烛酒菜,与木生、两个孩子到姜大头坟上奠祭。山香免不了哭了一场,她想从此与姜大头告别,她也不是姜家的人了。山香哭得最伤心的时候是想起姜大头像弟弟一样待她,他们虽然没有享受双方的爱情,却享受到人间最为纯真的友情,大头曾在白龙溪畔,放炮仗吓跑大野猪救过她,那是她永远不能忘的啊。
她叫孩子跪地叩头,叫爹。她对大头记得最淸晰的印象是笑,他的笑天真,口角流口水...。一阵阴风吹过,烧烬的纸钱烟飞尘灭。
那团烟灰飞过狼窝桃林,飘飘荡荡,悄无声息,散落在白龙溪的流水里。
一只乌鸦掠过溪面,发岀"嘎"地一声叫,令人汗毛悚然。陈木生牵着孩子的手,说道:"山香,我俚回去吧!"
他们路过桃林狼窩地时,他俩在那里站了很久,勾起许多愉快的回忆。
山香心想,心意尽到了,大头会保祐他们的。
举行婚礼的那天,感到最风光的是沈家富,不仅沈姓亲友到齐,就是姜姓也来了几桌人,在姜孝贤的带领下给足了他的面子。他和儿子大勇抱着酒罈子,轮流替乡亲们斟酒,吆喝众人大块吃肉,把酒喝足。
酒席上,姜孝贤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词,他祝新人幸福美满,姜、沈两姓世代联姻,永世友好。
陈木生作了答词,他说,他与沈山香相识相恋,经过曲折磨难,今日喜结良缘,十分有幸。对于姜大头家有了一男一女传承香火,他表示庆贺,希望乡亲关爱这两个孩子,让他们健康成长。对于出席他与山香婚礼的众多乡亲各位朋友,深感谢意。
他的答词得到众人的一阵掌声。
结婚第三天,沈山香仍不想离开。晚上,陈木生一上床就对她说:"我俚该走了,我估计黄凤岐对姜小辫子是不会处理的,她一定要听了你的意见后才会作出处理。"
山香晓得五妹对她的尊重,问:"你看怎样处理他好呢?"
陈木生想到姜孝贤的开明和友好,便说:"我心里很矛盾,他虽然曾对我俚搞家族决议实行双人漂,但他现在抭日,抗日是民族大义,处死他没理由。"
"那怎办?"
"那就看黄凤岐怎么处置他再说吧。如果她要放他,我觉得你要说好条件。"
山香感到木生的态度有明显的变化,他原来与她一样,恨不得啃下姜祖荫身上一块肉才解气,现在似乎是软化了许多。其实,这几天她的心情也有变化,单姜家来几桌人岀席她的婚礼就叫她感动。原来,报仇就是挽回面子,挽回了失去的面子也就报了仇。这是她回姜家寨来的新体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