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人家除了粮食,好布料和好衣裳,也是可以拿来当硬通货的。
而一个大人,从头到脚做上身衣裳,大约需要半丈的料子,姜家上上下下,做衣裳用不了十丈,萧望月有自己的打算。
“娘娘,系统还特意给您开了空间哦!那么多布料,要是拿着不方便的话,可以存在空间里,随取随用哦!”
系统君这时候跳出来又给萧望月开了一个方便。
“那就先将这一半的料子收起来吧,天色已晚,今儿就不做针线活了。”
萧望月说着,又挑了一卷雪青色的料子,抱着出了门。
嫁妆钱已经攒了一两银子,现在可以开始去找媒婆,托其留意留意幺娘亲事了。
宝河村媒婆,姓薛,不单单做媒,她还帮忙拉签买人卖人——宝河村的小丫头就像是花花草草,稍稍有点香气的,就会被挑着卖出去。
此时,薛媒婆正一脸不耐烦的对着,一大早就上她家磨工夫的肖老三夫妻:“一穷二白,你们两口子,咋让我去和人孙家说和啊?”ωWW.
原来啊,肖老三在半年前给十六岁的女儿定了一门婚事,两家商量好秋日里就就吹吹打打的把事情给办了。
可肖老三管不住手,在外头欠了赌债。
原本打算让他二姐姐肖氏,把婆家的小姑子卖了,换成银子给他救急。
可谁料到,萧望月翻脸如翻书,六亲都不认了。
害得他还不起银子,田地都被债主拿去抵债。
孙家的人也听说这么一遭,便打了退堂鼓。
肖老三不依,对方也做了让步,表示亲事该办就办,只是……女方这边得出份厚厚的嫁妆,要不就退亲。
说白了,这是花钱买痛快。
亲是不能退的,真要退了,肖老三,还有他姑娘的脸往哪里放?
而王氏也垂头丧气的道:“我去县城找了娘家哥哥,也没把银子借下来,嫁妆怕是办不成了。”
薛媒婆见状,挥了挥手:“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着家去吧!”
随后起身,将这一家三口子全撵了出去。
正巧,他们出去的时候,与萧望月撞了个正着。
冤家路窄,肖老三真是一肚子的火气,见到这个“二姐姐”,把脸拉的比毛驴还长,招呼都不打,拉着闺女就走。
萧望月也不愿意多生事端,抱着布匹,进了薛媒婆家的院子。
可王氏看了她的背影,拉着丈夫说道:“我先前上县城去弄钱,也见了你这二姐姐,她手上可有整整二两银子!若能把那笔银子弄到手,还愁咱家姑娘备不起嫁妆吗?”
闻言,肖老三把眼珠子一转,有了盘算:“你这趟总算没白去!大的咱们对付不了,姜家可还有一个小的!走,咱们守株待兔去!”
“哟,这不是姜家大嫂吗?”
另一边,薛媒婆见了带着东西来的萧望月,倒是很高兴。
姜家大嫂一向不喜那个拖油瓶子似的小姑子。
这次上门来找她,没准是求自个把小姑子打发出去。
卖给谁,怎么办,可全都凭薛媒婆的一张嘴,不管得了多少银钱,她都是要往里捞上份油水的。
“薛媒婆,这是给您的。”
萧望月先将手上的那匹布递了过去。
“姜嫂子,你想必是为了你家小姑子才上门的吧,走走走,咱们进屋说去!”
媒婆脸上几乎乐得开了花儿——事还没成呢,就先给她犒劳了,姜家这大嫂子可真懂规矩。
两人进屋坐定,薛媒婆先给萧望月倒了杯白水。
“薛媒婆倒是未卜先知,知道我是为幺娘来的。”
萧望月看了一眼杯子。
她死过一回儿,戒心重,不愿意喝旁人家的东西。
“你家这俩小叔子通通娶了媳妇成了家,就剩一个小姑子了,你来找我不是为她,还能是为别人。”
薛媒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吨吨吨了一气。
随后抹抹嘴又道:“说吧,是想卖到村里还是村外?想把人弄得远远的话,隔壁青山县,我也能找着买主!”
萧望月是越听她的话,越觉得不对劲。
肖氏恶毒嫂嫂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
这老媒婆,明显误会了她。
“咳,薛媒婆,我来可不是为了卖人,是想托您给我家幺娘留意,她今年也十二了,再过几年可该嫁人了。”
大端女子多是十六七岁就嫁人,十四五岁定亲。
京城大户人家的闺阁千金,也多是这个年纪就开始挑人家了,相看个两年三年的,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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