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与来时一样,在近百名黑衣铁骑的护卫下,与齐萧共处一辆马车。
彼时已近三更,没有了白日的喧嚣,空气中多了几许凉爽。
夜风习习,薄如蝉翼的纱幔随风舞动,不经意间从她的脸上拂过。
许是有纱幔掩饰,许是不堪车内的沉寂,张曦君终从窗外拉回目光,向对面而坐的齐萧看去。
一如所料,正倚壁假寐,脸上面无表情,窥不到一丝情绪。
可是她却清楚地知道,齐萧并非面上的无动于衷,而今夜与其说是瑾瑜公子让他不快,不如说是……
张曦君无言垂眸,低头拂开面上纱幔,仿佛刚才未看齐萧一眼,不过是纱幔遮面罢了,她复又转头看向窗外夜色。
——没想到上京的第一天,等待她的便是步步为营;更没想到上京相见的第一天,她与他之间似乎距离更远了。
狭小而静谧的空间,多年的征战沙场,让细微的一举一动变得那样清晰,感到身上有从对面投来的目光,本以为将会听到一番解释,然而连只言片语也未闻得,身上的目光已不着痕迹的移开,仿佛那目光在他身上从未停留过一样,
齐萧顿时睁开双眸,眼前如他判断的一样,目中不觉深深一沉,那眸子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却又深沉的让人无法窥探,也再无来时相望的淡淡喜悦。至须臾,终是再次闭上双眼,任由沉默继续在车内蔓延。
如此一路无话至府前,刚及马车稳稳停住,一人已在车外禀道:“王爷,已有眉目。”
短短数字落下,却教齐萧径直下车,甚至不待交代一二,人已拂袖直入书房。
留在府中照看双生子的阿杏,早已在府门前等候多时,这会见齐萧竟一言不发的丢下张曦君,再一想今下午相见时的态度,心中又惊又忧,连忙上前搀扶张曦君下车,道:“夫人,可是宫宴有何不妥?”
张曦君看着逐渐消失在府门后的齐萧,想到赴宴时二人谈及双生子时的轻松和谐,以及方才回来时两人之间好似隔着鸿沟一般的相对无言,一时也不知是一日的舟车劳顿又赴宴之故,还是为了原本因双生子的诞生,而改变心境所生的期盼被淹没,当下只觉神乏体疲,遂只摇了摇头,另道:“有事明日再说,先去看琥儿、珠儿可是睡了。”
看到张曦君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阿杏忙敛了满腹的疑问担心,只依言随张曦君先去看了正酣然在梦的双生子,正待同英秀服侍了张曦君在妆台前坐下,盘算着是先问今晚何事,还是提醒可要去书房请了齐萧,就见齐萧不知何时走入房内。
“……”阿杏、英秀对视一眼,忙要请安,却不及“王爷”二字出口,已在齐萧摇头示意中噤声退下。
如此之下,偌大的内院正房内,一时间只余张曦君与齐萧二人。
ps:谢谢ANNIE1579、侠刀的粉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