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火火果然很乖……”
林听予卡在嗓子眼的心缓缓回落,呼吸骤然平稳。
“火火?”
陆知珩一怔。
“我给孩子取的小名。”
林听予挽了挽唇,视线向下,落下小腹处。
这个孩子,到底比大宝坚强些。
“不错。”
陆知珩垂眸看她,眼中尽是温柔。
叩叩。
有人敲门。
陆知珩扭头看了一眼,起身去开门。
“陆知珩,听予醒了吗?”
门口站着的,是林见深和裴鸢。
两人手里,拎了不少营养品。
“刚醒。”
陆知珩脸上又是一片冷色。幽邃的眸里,再无半分温色。
自始至终,他都把林见深视为头号情敌。即便对方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
“鸢鸢,我们进去看看。”
林见深自是瞧见了他眼底的冷意,笑了笑。偏头,对着裴鸢道。
一声“鸢鸢”,叫得很是自然。含着宠溺。
裴鸢心头一颤,心房里兀自又开出无数多小花。很快汇成一片夺目的花海。
她的眼睛里,坠有漫天的星光。
“好。”
裴鸢微笑着的应声。
两人正要迈步。
陆知珩冷睨着林见深,冷声开口。
“裴小姐,你先进去。林见深,你留下。”
“这?”
裴鸢有些为难。
“鸢鸢,你先进去。”
林见深将手中的营养品挂在了她的手上。
“好。”
裴鸢推门,走了进去。
“裴小姐……”
林听予见到她,礼貌得打了一声招呼。
“听予,感觉好些了吗?”
裴鸢走过去,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我已经没事了。裴小姐,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林听予浅浅挽唇,客气道。
“都是一家人,肯定要过来看看。不用这么客气。”
裴鸢温雅有度,说话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语速不疾不徐,音量不高不低。
林听予心口微微一紧。
林见深能有裴鸢相伴一生,真是幸运。
“听予,要喝水吗?”
裴鸢已经知道她差点小产的事,所以尽量不挑起话题。
“你一问,我还真有点渴了。”
林听予扬了扬眉梢。眉目舒展开,沁白的脸色好了不少。
裴鸢随即起身,去到饮水机旁,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
病房外。
陆知珩看了林见深一眼,然后去了吸烟室。
里面,没有人。
空气几乎没有烟味。
看来,很少有人来此抽烟。
林见深是不抽烟的人,陆知珩也只是偶尔抽一下。
两人压根就不是来吸烟的。
“陆总,有话直说吧。”
林见深急着去看林听予,便率先开了口。
“上次你说。有关听予的身世,你来说最合适。”
陆知珩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来往车辆。
进进出出。
有人获得新生。
有人失去生命。
医院这种地方,生老病死,是常态。
“你想要现在告诉她?”
林见深眉头一紧,清雅俊逸的身形骤然紧绷。
林听予差点小产,医生判断是受到了刺激。此时,告知她的身世,显然不合适。
“今天一早,我去见了慕薄年。”
陆知珩修长的手指微微收了收。
他语气低沉,似强忍着怒意。
“他想要和听予相认?”
林见深眸光一沉,踱步,走了过去。
“不。”
陆知珩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认。”
“不想认?”
林见深眼中露出一抹厉色。
瑾园的荀总管,一再提醒他,尽快告诉林听予身世真相。还说这是慕薄年夫妇的意思。
而现在陆知珩却说,慕薄年并不相认林听予。
慕薄年在权界驰骋多年,心思深沉,没有人能猜透他。
“你知道他夫人是什么人吗?”
陆知珩目光拉远了一些,瞳中墨色,漆黑浓郁。
“慕夫人?我见过她两次,看着倒是挺和善。”
林见深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你怀疑她?”
“她是我的亲姨妈。”
陆知珩重瞳一缩,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你姨妈?”
林见深若有所思。
“慕夫人名叫安怡。你妈妈是安家人?”
“嗯。”
陆知珩面色沉冷,手指又收紧了一些。
“这样一来,倒是都能解释通了。以慕薄年今时今日的地位,自不希望曝出私生女的事情来。但是你母亲和慕夫人,却想要把这事曝光出来……”
“只是,这事曝出来,对慕夫人有什么好处呢?”
“慕薄年的身体,你最清楚。”
陆知珩眯了眯眸,盯着东边的一栋高楼。
那是慕薄年下榻的君越酒店。
林见深听到这话,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安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