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岚笑道:“刚忙完家里的事,正好闲着,就想过来陪公主说说话。”
“你不嫌我年老戮托小!痹タ倒餍a艘痪洌鹂诵爬纯矗醋趴醋帕成捅淞耍肷尾盘鹜罚Φ溃骸澳闳ッΠ伞!庇殖就访欠愿懒艘痪洌叭ィ蟹蛉斯此祷啊!
徐月岚亦是官宦大家的女儿,一见便知道出了什么事,且自己不方便在场,赶忙笑着应了,领着丫头匆匆出了房门。
李氏尚不知情,一如平常般闲闲的往上房过来。
刚一进门,豫康公主就吩咐道:“所有的人都出去,关上门!”声音虽然不大,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好似凝结了一层冰霜。
“娘……”李氏有些害怕,换了亲近一点的称呼,“出什么事了?”
“你!你疯了吗?”豫康公主气得不行,将信狠狠的甩在李氏的脸上,“你说,是不是你扣了玉丫头的信?还有前几个月苏州的来信,是不是你叫人伪造的?!”
李氏脸色一白,“这……,这是从何说起?”
“你自己看!”豫康公主指着地上的信,怒道:“玉丫头说,上次说的马家已经退了亲!上次?上封信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我……”李氏眼见掩盖不了,吓得跪在地上,哭道:“我只是想着明淳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成了亲,怕玉丫头说什么……,再惹出乱子来。”又忙道:“那几封信我都没有打开,这就叫人拿过来。”
李氏顾不得叫小丫头,自己慌慌张张取了苏州的旧信过来。
看着外孙女一次又一次求援,自己却丝毫不知,还以为外孙女过得平平安安,豫康公主真是又气又伤心,“你自己瞧瞧,玉丫头这受得都是什么罪?几次三番,都险些被那阮氏算计了!你……”指着李氏,“你这是害死她啊!”
李氏也吓住了,分辨道:“我……,我没有……”
“前江阁老家继室之孙,无父无母,且没有一官半职,就是这样……”豫康公主看得连连冷笑,“就连这样的人,玉丫头都觉得已经很好了!好好好,你还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好舅母!哄得我毫不知情,还在这里慢慢的给玉丫头挑亲事,等我挑好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李氏知道此事闹得大了,低头一言不发。
“要不是看在你生下了淳哥儿,我这就叫绍廉休妻!”豫康公主目光锐利,直直的盯着李氏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回自己的屋子好好反省反省,不准出屋子半步,也不准再插手家里的任何事!下去吧。”
李氏早吓得六神无主、脚下虚浮,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不敢再看公主一眼,逃也似的出门而去。
木槿从外面进来,捡起地上的信问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豫康公主先没有回答,只是道:“立即派人去苏州,好好的给我查一查那阮氏,是人都不可能不出错,查到什么统统回报与我。”然后才把事情大致说了,“让去人仔细打听一下,看看男方人品有没有问题。”
木槿问道:“公主打算让表小姐出嫁?”
豫康公主道:“既然已经订了亲,无故退亲只会损了玉丫头的名声,只要男方人品好,家世、钱财那些都是次要的。”叹了口气,“再说江家的门风和家世,也还算说得过去。”说到底,还是这世道做女子的不易啊。
顾绍廉晌午了才回府,一进门便被告知上房让过去说话。
“母亲,我也有事要说。”顾绍廉来不及问公主有何事,先道:“今儿朝堂上有人上了一道折子,弹劾苏州知府贪墨受贿!”
“有这事?”豫康公主抬起眼皮,心中快速的分析着,“是什么人?可看得出又何来头,或是为了什么缘故?”
“是密折。”顾绍廉摇了摇头,“这件事有点棘手,主要是最近朝堂十分动荡,只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没准儿还会牵连出其他的事。”
豫康公主沉思了一阵,叹气道:“孔家都是些没良心的人,我才懒得管,只是还有玉丫头……”把信推给了儿子,“你看看吧,你媳妇干的好事!”
“这……”顾绍廉越看越吃惊,气道:“这个蠢货!”
豫康公主冷笑道:“如今看来不用我拨弄孔家,他们就已经自顾不暇了。”又摆了摆手,“别管你媳妇了,先琢磨琢磨孔家这件事吧。”
鲁国公府某处凉亭内,微风习习。
“你知不知道姑娘家的生辰,送什么东西好?”
“我怎么会知道?”罗熙年睨了好友容一眼,嗤笑道:“你几时见我给姑娘送过东西?还问到我这儿来了。”
容抬手直抓头皮,泄气道:“女人家的心思真难猜!送金银说你俗气,送字画又说你挑的没品味,送首饰又说你不合规矩……”
“哪儿那么多废话!”罗熙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罗里赂雒煌辏恳窍不叮苯尤11厝ゲ痪屯晔铝恕!
“恪比莴傻笑道:“你不懂,你不懂。”
“我才懒得懂。”罗熙年嘲笑他道:“你可真是个一根筋!从小就喜欢那丫头,长大了眼里还是只有她,不是傻子是什么?”
容不服气道:“行行行,我是傻子!哼,将来有你做傻子的时候!”
罗熙年理都不理他,自顾自悠闲的喝着小酒。
“你那么多的女人,真的不懂?”
罗熙年瞬间变了脸色,恶狠狠道:“那些不是我的女人!还有,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种话!没得叫人恶心。”
“是是,我说错了。”容赶忙陪了不是,为了调节气氛,岔开话题道:“你真打算这么在家呆下去?你不知道,最近朝堂上可热闹了。”说着又笑,“就今儿早上,还有什么苏州知府被弹劾,听说会牵连到好些人呢。”
罗熙年这才抬头,问道:“什么知府?”
“苏州知府。”容本是随口一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感起兴趣来,心思转了转,试探问道:“是不是上次去苏州的时候,认识哪家小姐了?”
“爷没你那么无聊。”罗熙年沉吟了片刻,探身问道:“你们锦衣卫,最近有没有什么空缺?”
“咦?你想来我们锦衣卫?”容闻言满心高兴,连连抚掌,“来吧,来吧,没空缺也得给你腾一个不是?放心,有哥哥我罩着你呢。”
“放屁!要你罩着?!”
“你来可以。”容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认真道:“不过最近没有什么好缺,要不……,叫你家老爷子想想办法?”
“不必。”罗熙年摆手道:“要往上爬,还是自己慢慢来的好,强插进去做一个小头头,没意思不说,别的人还不服气。”
“你真要来?”容想了想,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小旗,但上头的千户是我的族兄,让他安排一下,你过去了不会有苦差事的。”
罗熙年没有答应,而是道:“我要去北司。”
“你去北司做什么?”容诧异道:“我们南司还好一点,那边尽是问供的、受刑的,哪天不弄死几个人?血淋淋的,保管叫你饭都吃不下。”
罗熙年坚持道:“你别管,帮我安排一下就是。”
“行行行。”容算得上是他的发小,知道这是一个下了决心,就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无奈只好答应了,奇怪道:“北司那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非要去!”
“嘿嘿……”罗熙年露出雪白的牙一笑,嘴角勾起,“刺激!”
“啪!”容的下巴掉在桌子上,半天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