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腿,时而单脚站立片刻,却又忽的一腿蹬地弹起,直至一个时辰后,莫非云才睁开双眼,望向东方。太阳微微升起一线,万丈毫光推开黑暗,给东土大地洒下一地光芒。
天色渐亮,莫非云从储物袋中拿出道服换上。将自己的青衣收好。缓缓打开屋门,朝着黄字堂教室走去。
不多时,莫非云便来到教室。教室内整齐的排列着数十张桌椅,讲台上一张大桌,上面零散的放着几张黄纸。此时刚至卯时,离上课还早,莫非云在最后一排找了张桌子,从储物袋中拿出领取的两册书籍。
莫非云打开道门戒律,仔细阅读起来,道门戒律分三章七十二条,不仅包含在门内修行时的戒律,更有下山度世救人时的戒律,即便因为资质原因,只能止步于地字堂,十年后不得已入凡尘度世,但仍然是道门弟子,并不能脱离道门管理,道门刑堂仍旧具有监管行刑的权力。
莫非云将七十二条戒律熟记于心,正要拿起入门必读阅读,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莫非云抬头一看,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穿着宽大的道服,背着一个包袱,低着头走进来。看到莫非云后露出惊讶之色。
莫非云微笑点头,那男孩道:“师兄是新来的?以前从未见过。”
莫非云点头道:“正是,我叫莫非云,昨日方才入门。”
男孩放下背上的包袱,挤到莫非云身边,道:“我叫庞虎,来自昆山大荒,今年八岁。我看你年龄似乎比较大,怎么这个时候才来黄字堂?”
莫非云道:“说来话长。庞虎师兄,你入门较早,我称你为师兄可好?我来自什么地方我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居住的村子叫小陈村,周围都是茫茫戈壁,再远处就是连绵雪山。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说罢,不由尴尬一笑。
庞虎道:“想必师兄来自偏远的凡人国度吧?”
莫非云道:“确实如此,村子里都是普通的凡人。庞虎师兄所称的昆山大荒是什么地方?”
庞虎道:“昆山在东土大地最南方,翻过昆山就能看到脚下的无尽星空,传说我们是生活在一块被打碎的星球碎片上,这块破碎大地的最南方被昆山山脉横亘,等闲凡人是无法翻越昆山的,只有仙人才能飞越。我居住的大荒,就是进入昆山前的一座巨城,仙凡混居,城内百分之三十是修真者。我爹是城主,也是个凡人,但我爹和仙人关系融洽,平时极尽的搜集各种珍奇异宝献给仙人,所以被仙人赏识,举荐我来道门学习。我入门也不久,半年多而已,你年龄比我大,还是我叫你师兄好了。”
莫非云拱手道:“依照道门规矩,同辈之中谁的修为更高,谁为师兄。我昨日方才入门,一张白纸,这如何使得?”
庞虎也抱拳还礼,道:“称呼只是外在,师兄不必介怀。”说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解开包袱,拿出笔墨纸砚和一沓黄纸,自顾自的练习起来。
莫非云也不再言语,继续打开入门必读,仔细观看。没多久,人声渐起,陆陆续续走进数十人,莫非云并未再抬头,只是默默的看着手中的册子。
忽闻一个声音道:“小子,滚一边去,这是我的座位。”
莫非云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痞里痞气的少年,貌似与自己差不多年纪,单手叉腰,正眯眼看着自己。莫非云站起身,低头道一声抱歉,赶忙收了东西走到一边。
不知哪个座位有主,莫非云怕再招惹麻烦,一时之间,只好站在角落等待。这时,边上一个扎着鞭子、满脸稚气的小女孩用手指了指一个座位,道:“新来的师兄,你可以坐到那里去,那里是空位。”
莫非云感激的看着小女孩,道:“感恩师姐指点,我叫莫非云,师姐如何称呼?”
小女孩道:“别叫师姐,叫我秀儿吧。”
莫非云点点头,道:“秀儿,好名字。非云再次谢过。”
秀儿满脸通红,连忙转过头去,拿起笔写写画画。
莫非云来到空位坐下,恰好天琪子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教室。天琪子扫视一圈,看见莫非云,微微颔首,这才走到讲台上盘腿坐下。
“同学们,上课前,我先来介绍一位新同学。”说罢眼睛看向莫非云,莫非云连忙站起,拱手一圈。教室里顿时叽叽喳喳,每个人都看着这位年龄颇大的新同学,心中充满了好奇。
天琪子接着道:“这位新同学昨天才入门,但他可是道门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与掌门长老同辈,是我的师叔,是你们的师叔祖。”
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一时人声鼎沸,惊呼和尖叫震人发聩,莫非云涨红了脸,一时手足无措。在这杂吵中,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格格不入的响起:“哟,原来是师叔祖啊。”这声音故意拖的长长的,充满了不屑和调侃,
莫非云并不需要回头便知道这声音正是来自那个痞里痞气的少年。见莫非云无动于衷,另外几个声音也学着少年的腔调一同起哄。
天琪子面色一沉,弯曲手指轻巧桌面,原本炸锅一般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几个起哄者也连忙识相的闭上嘴巴,只是相互对望,嘴角露出戏谑之色。
天琪子扫视一圈,眼神如剑,一众学员全部乖乖坐好,大气不敢出。
天琪子这才道:“道门戒律,尊师重道,辈分在这里摆着,谁要是敢不遵守,以下犯上,不用通知刑堂,我这里先领板子。”
顿了顿,见无人敢言,天琪子接着道:“非云师叔虽然年幼,但毕竟是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若非天资非凡,百年难遇的天才,又怎会入太上长老法眼?以非云师叔的天资,很快就能超越你们,令你们这些先入学的小辈们个个汗颜惭愧。不信,以事实说话。今天我就来考考你们,看看你们这半年多学到了什么,究竟有何处值得你们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