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呵斥后,周云见抬头, 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足有四五十人, 统一着装,俨然有几分私兵的架势。但大晏能设私兵的, 只有公侯王爵之类的贵人。一个郡王的大舅子, 显然是违制了。不过也说不准,可能人家在姐夫或者妹夫那里借来的兵呢?只是郡王私兵外借,这也是大罪啊!
大晏对于私兵的管理非常严格,本来允许地方封地郡王设私兵是为了平民乱保一方平安的。如今看来,这些个私兵反倒成了欺压乡里的大祸患。皇上刚好有心,把私兵制废除。这些人, 是撞到枪口上了呀?
周云见眼珠子一转, 打算装装小白花。他对书侍他们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纷纷识趣的后退两步, 并不打算出手。周云见三步上前,客客气气的说道:“几位官爷,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日小弟只是前来认亲的,多年流落在外的叔叔今日终于寻回来了, 本是好事一桩。不知这些个官爷……为何要将我们围住啊?”
刚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前来认人,指着周云见的鼻子嚷嚷道:“没错儿二管家!就是他!就是他那几个手下把我们打成这样的!这些人竟敢不把石二舅爷放在眼里, 就是不把郡王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周云见大惊失色,说道:“什么?几位竟是安郡王的连襟?真是失礼,失敬,多有得罪。不过小人斗胆问一句, 我这位叔叔,究竟怎么得罪安郡王了?为何几位非要拿他?”
那家丁狂妄的哼了两声,说道:“整个杭州城谁人不知我们石二舅爷?我们石夫人可是给郡王连生了三个儿子的大功臣!二舅爷又是她的掌中宝,手心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就是想让这傻子给我们微雨阁的紫澜姑娘画一幅裸身图吗?他怎么就不愿意了?”
周围传来窃窃声,周云见听到有人在说:“听说这个紫澜姑娘一对酥胸甚是傲人,一副美臀让人欲罢不能啊!石国舅为了她一掷千金,可都是安郡王买的单。”
石国舅又是什么称呼?可想这人在杭州城是怎样的欺霸乡里。就连他大哥周雪岚,都从未在外自称过国舅。别人提起他来,都是周状元或者小周大人。只有皇上在叫他的时候才会尊称他一声国舅,毕竟是大舅哥,总不好直呼其名。
周云见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挺疼自己的妻弟。这个安郡王,也是个拎不清的。周云见装模作样道:“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可是我这叔叔害羞,你们这么大尺度的画,他这么单纯的人是画不出来的。我看,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那家丁又上前来呸了一声:“让他给紫兰姑娘画像,那是瞧得起他!今天他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二管家不要与他废话,把人拿回去,二舅爷重重有赏!”
果然,那人也不再和周云见理论,四十多个人一拥而上。
周云见后退一步,元宝和琴侍便护在了他身前。不过四十多个私兵,对于琴侍和元宝这样的高手来说,还不算什么。但是周云见一直在朝他们使眼色,两人会意,佯装被拿。紧接着,除了画侍和周云见,一行人都被五花大绑,便准备给二舅爷绑回府去。
谁料二舅爷倒是个心急的,已经赶了过来,看着画师便得意洋洋的笑:“你说你早乖乖听话还用遭这些个罪?不过是让你帮我画幅画,再说白让你看紫澜姑娘的身子,你还不乐意了?给我带到微雨阁!”一想到今后就能将紫澜姑娘的裸身画挂在自己卧房的床头,二舅爷的心里便美开了花。
谁知有个年轻人竟是个难缠破落户,扯着嗓子便喊:“还有没有天理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做出这样强抢民……男的勾当!皇上,您睁眼看看吧!”
众教侍:……
那二舅爷偏头看向周云见,咧嘴笑了:“哟?还知道喊皇上?小子,你长得倒是有些姿色,可惜爷我不好这一口。实话告诉你了,在这杭州城,我姐夫安郡王就是皇上!连我二国舅的名字都没听过,活该你倒霉!”
周云见挑了挑眉,说道:“哦?你说,在这杭州城,安郡王就是皇上?这事儿,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皇后来选妃的事儿,你可知道吧?就不怕皇后殿下知道了,治你们的罪?”
二舅爷狂笑一声,说道:“那皇后已经走了,我怕他?再说,他一个男皇后,连孩子都不能生,他靠什么拢住皇上?选了新的妃子进宫,早晚被冷落了去。有身娇体软的女人,谁稀罕周家那个臭哄哄的男人?”
周云见:……过分了啊!
显然这位二舅爷也懒得跟他废话,将手一挥,说道:“都给我带走!”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匆匆而来,竟是杭州知府任平生。他下马,那百十口士兵立即将二舅爷的私兵围住。这下可算是热闹了,众人指指点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日里这任平生也是不敢惹安郡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果然,二舅爷直接指着任知府的鼻子喊道:“任平生,你什么意思?连我姐夫的人都敢围了?”
任平生并没有理他,而是急匆匆冲到了周云见跟前,双膝跪地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拜见皇后殿下,让您受惊了,臣救驾来迟,请皇后殿下恕罪!”
周云见一脸的无趣,他没想到任平生来这么快,都没能让他把戏演全了。周云见最近戏瘾有些大,演起来就停不下来。可能是这一个月在房间里憋坏了,正想找个乐子。
可惜老天爷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能乖乖配合任大人的演出。既然是皇后,便要端足皇后的派头。只是这些人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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