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想进些药材回来卖,但医馆郎中也说了咱们李桥镇不好开药铺了,我们也得多做几手准备,先看看外面的情况。”
“毕竟打猎太危险,连师父都要改行了,我们也是,采药又要碰运气,卖多卖少真是没个定数。”
“枇杷羹要等明年,打渔虽然辛苦,也是能卖,但咱们既不能抢公公的买卖,也不能天天去借驴车,村里人有意见。”
“我之前说的酿杏子酒,若能试成功,也不过是将这晚杏都买下,但又得花进一大批成本。”
“若不事先找到收货的铺子,我们也不能把杏子酒拿到街头去叫卖。”
“这不是酿酒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要试下手,先解决卖的问题再来做。”
“因而,我们现在其实想做、能做的买卖很多,但要一样样去试、找机会,要成本,却不知赚头如何。”
“我说这些并不是不想给迎春添妆,公公也说了,我夫君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们自然要尽些心力。”
“我说这些,是让公公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有什么难处,别误会我们就好。”
林小福落落一大堆话说出来,听得赵长禄思索不语,赵张氏一脸不耐烦。
“弟妹和老二辛苦,你们为家里尽心尽力,大哥都知道,眼下我们兄弟就齐心合力把这个唯一的妹妹风光地嫁出去吧。”
这时赵子添便开了口,笑道。
“大哥说的是,我和夫君也没田地、也没铺面、也没稳定的活计,只能多花些心思,自己找赚头了,找到什么就做什么,做完这个总要找到下一个的。”
林小福便也笑道。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别以为他们赚钱容易又长久,拿出来都是钱,他们就是个到处干活的零工。
枇杷羹是卖得不错,但他们的本钱是借来的。
卖鱼不错可这个赚头让给赵家了。
鱼丸子好卖,却让赵张氏自己搅黄了,不得不卖给别人。
十两银子是有,但那是他们做下笔买卖的本钱。
所以,在赵迎春出嫁之前,别指望他们轻易拿出嫁妆或更多添妆来。
想要风光大嫁却又不想拿银子出来,甚至还能从聘礼里赚一点,这算盘可真打得噼哩叭啦响。
杨家聘礼明言有二十两,到时别的物品肯定也还有一些的,不可能直接就送上二十两的银俩了。
又或者是加上物品总价值是二十两?
这个不到下聘也不清楚。
但赵家说不低于十两,说不定就只拿出十两,再让哥俩各出二两,不就有了十四两?
家具木器花不了几两,加之衣料、衣裳和陪嫁细物,又能花上多少?
林小福已经要添银头面了,说不定赵张氏连首饰都不会安置了。
最后,五两银子怕是稳稳地落下了。
赵陈氏一直没说话,可见还没触及她的利益。
一家人都在盘算着赵子诚和林小福这边的钱,自然是心齐得很。
之后大家就不再提钱的事了,只说要准备什么样的嫁妆。
家具要打制哪些,衣料要添置哪些,嫁衣现在就可以做了,要绣什么花,还有做鞋要做几双,都给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