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老大竟是这么说她,让她心里一阵难过。
是她太偏心月儿了吗?
她为了康儿每年有一半时间去庙里吃斋念佛做道场,只求菩萨保佑她的孙儿平安无事。
她为了自家子孙心怀慈悲、积福积德、不愿意苛责于人,如今老大却这样说她。
“夫人,你别难过了,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元修怕是没空过来吃了,等下我让人去把元华少爷和元煜少爷叫过来陪你吃饭吧,热闹一点。”
付氏见夫人也委屈了,心里不由叹气,连忙宽慰道。
“也好,把月儿也叫过来,就说我已经骂过她大表哥了,让她别难过了,茹儿还给她带了庙里开过光的佛珠呢。”
纪夫人擦了擦眼泪,便说道。
“是。”付氏领命,便匆匆走出门去。
付氏走出正院去厨房路上,看到另一边一株树下有人招手,不由一笑,连忙走了过去。
“奶娘,我娘没哭吧?”纪元修扶着付氏的手往远处又走了走,隐在树荫下,笑问。
“被你那样说,能不哭吗。”付氏瞪了纪元修一眼,却叹气道,“昨晚听你齐叔说了前些天的事儿,这都咋回事哟。”
“那四个丫环,你用的是伺候不周为由罚去柴房的,夫人回来听说后立刻就让放了人,还给她们放了两天假歇着呢。”
“听你齐叔说,什么也没问出来,也没下人敢去柴房,审问谁给康儿吃肉的事,她们也全是不知,这都放出来了,怕是起不到作用了。”
“唉。”纪元修听了也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娘太心软了,也罢,不管丫环了,奶娘你多留意些那孙蕊月,她是真的奇怪。”
“嗯,你齐叔都跟我说了,他已经让人盯着了,我也会在夫人身边注意的。”
“自夫人回来这两天,她天天来夫人跟前哭,一会儿说要留疤啦,一会儿说这些日浑身难受得想上吊啦,再不就呆在佛堂里,夫人颂经,她就抹泪不休。”
“你别怪夫人对你发脾气,夫人也是被她搅得心神不宁了,才忍不住脾气的。”
付氏将这两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替夫人解释原委。
“娘自己忍得了她,我也没办法,孙蕊月敢这样,怕也是知道娘不会拿她怎么样,这事儿啊,还得娘自己想清楚吧。”
纪元修听了也是一肚子火,对这孙家表妹越发不喜了,自身嫌疑还未洗清,就敢在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长辈面前耍心机折腾人,也是个狠角色。
只不过,娘不是还在帮她吗,那就忍着吧。
等娘忍不了时,他也想看看娘会如何做。
他家娘亲以前也没这么软,不然也管不了这一府上下的大小事务了。
只是这些年来为了康儿才越发佛面慈心,他身为儿子又如何不知道?
他气的,是娘不问是非一味袒护,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不去思量是否对纪府有害,她会没一点危机意识吗?
纪元修使眼色提醒了奶娘出来,也就是问这两天娘这边的事情,问完立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