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都很重,幸亏有郎中先治过,不然就算是老朽,也不敢说一定能治好这种毒。”
周郎中全部检查过之后,回到厅上和纪元修说明病情,幸亏毒已被控制住,他只要做好后继诊治,已容易许多。
“不知那位郎中可在府上?老朽想请教一二。”秉着医者负责的态度,周郎中谨慎地询问。
其实他明白,既然请了他来,那位郎中怕是治不过来或是有事离开,但他接手总要询问一二,就不知可有留下话来。
“那位郎中有事离开,并未与晚辈一同回来,但有写下治疗方案,说转交仁安医馆的周先生便可。”
纪元修便拿出那一叠纸,交给周郎中。
周郎中接过来认真地看了看,突然挑起眉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字迹有些熟啊。”
“啊?”纪元修也露出诧异的神情,心里却有些不妙。
这是赵家弟妹的字迹,怎么让白水仁安的掌事郎中觉得字迹熟?
他觉得字迹熟才对,毕竟他已见过几次了。
“无事,是老朽眼花了。”
周郎中已想到了原委,脸上浮现惊喜的笑容,却强忍着不愿多作表露。
他从李桥颜师弟那里送来的治疗寒毒、火毒的治疗方案上见过这字迹。
虽说医馆传递诊例一般都有人自行抄写,但当时情况紧急,李桥仁安抄写之后,竟将原稿送到了白水县,而他很重视,亲自抄写了一份,又让徒弟也各各抄去,就在医馆传阅下去,之后又送了一份到北阳州。
而颜师弟来信让他将原稿送回李桥,他便留下了,打算改天亲自去一趟李桥,会会那位不愿意出头的民间高人。
却没想到在此间见到高人的字迹。
“不知这位高人可有说去哪里了?”周郎中有些不死心地追问着,想确定是不是李桥的那位。
“高人?”纪元修却又露出疑惑,突然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笑道,“晚辈不知,高人性情难免有些不好亲近,也不便探问。”
纪元修怕周郎中越问越多,干脆说性情不好亲近,这样就不好再说了吧。
果然,周郎中露出恍然的神情,便不再问了。
纪元修也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知周郎中已将他口中胡诌的高人确定为李桥的那位了。
李桥的那位可不就是难以接触么,也不愿透露自己的情况,若是透露便不再往来,甚至连治不治病都看心情。
当时颜师弟便是如此说的,这位高人得哄着。
但这位高人却有一种灵丹神药将与仁安合作售卖,具体如何合作还不知。
颜师弟前些日子来信,说要越过他这里,直接去北阳州找陈掌事一起上京去。
能让颜师弟这么做,可不是小合作,当时颜师弟说,若能谈成,这将是造福无数人的好事。
因而,他也在期待着。
周郎中仔细看完治疗方案,不停点头微笑,已俨然当作学术交流来琢磨了。
最后,他让徒弟全部抄写一遍,做为对此病例的一份资料整理。
先整理好,回头让颜师弟问问高人,可愿将此做为病例添入《仁安诊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