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中便接过来闻了闻,又倒了些在掌心辨认了一下,点头道:“确是如此,配药没有问题。”
“那就是说,这几个护卫身体虚弱,恰好在下风处闻到了元慎药囊里蔓陀罗花的香气,就迷过去了?”
纪元修神色严肃,看了看纪元慎,又看了看靠着赵子诚站着精神萎靡却没有倒下去的林小福,试探地说道。
“而那小厮没有受伤,却又离元慎最近,于是最先闻到那味道,还用力闻了闻,就不是伤者也受到了刺激?”
林小福没有动,依然要昏不昏的样子。
“应是如此,这是误会。”周郎中便说道,又看了湛华一眼。
“得罪了。”湛华立刻收剑入鞘,又看向周郎中,“不知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不用理会,最多一个时辰,正常半个时辰便可醒来,若想快点,以冷水泼面刺激一下就快醒了。”
周郎中笑了笑,不以为意。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带了什么了不得的毒进来,虽是无心相害,也是罪过。”
纪元慎听说没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看他这般,旁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他们也都觉得他最有可疑。
只有纪元修和湛华不这么想。
湛华是看到林小福使眼色的,纪元修却是在猜测着林小福为什么这样表现。
纪元修是见过林小福解毒的,相信她的手段,也就相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是元慎吗?
他看向这位堂弟时,心里也有些不敢相信。
身体康复得差不多的护卫便把那三个倒地的护卫抬去屋里,又有人去拧冷帕子覆面。
而赵子诚又被林小福暗示,扶去了厅上坐着,倒了一杯茶给他。
林小福并未真的昏过去,她是算着药量做出的表现,若真昏了,反而打草惊蛇。
甚至她拒绝了赵子诚抱她的举动,因为现在她扮的是个小厮,不想太快穿帮。
万一穿帮了,再以胡先生的徒弟媳妇身份解释,也说得过去。
喝了一杯茶,她才作态地揉了揉额角,又晃了晃头,又倒了杯茶喝,这才呼出一口气,故意笑道:“我好多了,多谢关心。”
这么一说,就和赵子诚的距离拉开了。
赵子诚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走到厅口朝外面看着,表示刚才的情急和亲密,不是因为特别的原因。
为了避免被下毒的男人盯上,林小福故意多坐了会儿,没有往对方跟前凑。
这时胡不归打开了屋门,站在门口打了个呵欠,一脸疑惑地问:“怎么那么吵?”
“扰着先生休息了。”湛华立刻走过去。
“无事,我也歇得够久了,出来走走。”胡先生揉了揉老腰,便走下台阶。
纪元慎在阳山县见过胡不归,连忙过来行礼问安。
“你怎么过来了?阳山县不要人手干活?”胡不归笑看着纪元惧,随口问。
“元慎过来拖点药材回去,那边存货不多,怕不够用。”
纪元慎如实解释,对这个让大伯礼为上宾的江湖人士,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