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院里说生意时,西院里气氛却很热闹。
只不过这热闹里不只有兄弟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争吵声、劝和声,还有哭泣声……
孙蕊月还在意有不平、气势汹汹地质问纪元华,而纪元华这次也不再退让,拿出表哥的架子训斥着她。
于是最后孙蕊月被骂得啕嚎大哭,连帕子都不要了。
纪元煜在一旁着急地劝着这个、劝着那个。
纪元慎却坐在一旁喝着茶,不劝也不打圆场。
“大堂哥,你别干看着呀,月儿现在和二哥斗鸡似的,怕是只有你才能出面了。”
“我能怎么办?你没看出来问题在哪里吗?”纪元慎却悠闲地开口。
“问题在你大哥身上,而引发问题的,却是那两个客人,叫什么来着?胡先生的徒弟是吧?”
“若非他们来府中搞事,月儿如何被人当众斥骂?养尊处忧的大小姐,及笄了,可不是茹儿那样的小丫头,她更要面子吧?”
“心里积着这口冤气,就算想报复人下了点让人不太舒服的药,这事是做错了,但从机会上来说,药材世家,弄点黄莲不是难事吧?”
“你们当哥哥的,责骂她不该做这种事错没什么,是我也会骂,但康儿吃肉这种事,怎么怪到她头上了?”
“我听着也是疑惑不解呢,还有康儿怎么就不能吃肉了?因为他长成了小胖子吗?我看你大哥是在迁怒。”
“反正我就刚才听到这些,是这么想的,别的我也说不上,你们自己应该最清楚了。”
纪元慎说得在情在理,一时之间纪元煜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最后,纪元煜差点挠头,也生气地在一旁坐下了,打算不管了。
当然他心里也对孙蕊月有些怨言,以前在家任性也就算了,大堂哥难得来的,她就不能消停点?
还把家里的事儿全说了,怕那些难看的事传不到二房、三房的耳朵里是不是?
叫人如何看他们大房呢。
书轩敞厅虽然凉快,此时却是火药味儿十足,而且气氛十分僵硬。
纪元修过来时看到一个黑着脸站在门边、一边抹泪站在屋中,另两个就在床前的凉榻上坐着。
虽然已不如先前那般吵得凶了,但气氛一看便知。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孙蕊月又嚷开了。
“又来一个要骂我的!我回屋哭我姑姑去!”
孙蕊月见纪元修来了,似乎也怕他又训斥自己,就嚎着跑掉了。
也不走长廊,穿过院子里的花圃假山,就往自己的闺房里冲去,就把门关上了。
对于孙蕊月的恶人先告状,纪元修神色不变,甚至没有扭头去看她一眼。
已经知道孙蕊月一些心机和手段的他,是没办法再着她当做表妹来待了,现在不动她,不过是给纪元华颜面。
只要孙蕊月不与下毒和追杀爹的人有关系,他都可以不计较,让她顺利出嫁。
但若她真是下毒害琴儿的凶手,绝饶不了她。
“大哥……”纪元华一脸愧疚地看着纪元修,一开口声音已是哽咽,也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