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茫然低语,仍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结果。
纪元慎却没有说话,又坐回窗前发呆,似乎有些烦恼。
“大堂哥,你在烦恼什么?因为被人冤枉了吗?”纪元煜盯着纪元慎。
他没怀疑过谁,但纪元慎的异样,他还是看得出来。
“你被人冤枉个试试!”纪元慎转头瞪了纪元煜一眼。
“你大哥口中说不信,说的每一件事却都是针对我的!你试试!”
“……”纪元煜哑口,好像这么回事,他也听出来了。
纪元修回到东院很快就出来了,他骑在马上穿街过市准备出城,齐冬和十几个护卫也策马而行。
这阵仗又一次惊动市井,让街上人纷纷测目。
最近纪家肯定有大事,这大少爷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让人连上前问一声都不敢。
就在纪元修出发后不久,就有人远远地跟了上去。
纪元修出城后不久,跟踪的人就被后面摸上来的湛华等人给拿下了。
纪元修并未回头,而是一路往连江镇而去。
自然,他这个时候出发,就算一路快马,也会在连江镇投宿,准备第二天清早再快马赶往李桥镇。
入夜,可怜三兄弟在敞厅喝酒,愁酒容易醉,最后三人都歪在软榻、罗汉床、春凳上睡着了。
小厮进来看了看,摇头叹了口气又退了出去。
今天不说府里发生的事,就说他们西院发生的事,就够他替少爷愁上一阵的了。
他知道三位少爷都在烦恼,自然不敢将桌上酒席撤去,怕他们半夜醒来又要继续喝。
小厮离开之后不久,纪元慎却睁开了眼,轻轻坐起了身,依然是靠在那扇窗前。
这都六月底了,夜风凉快,但没有圆月当空,不过今夜的星子却很璀璨。
纪元慎想了会儿心事,便起身走出敞厅。
纪元华和纪元煜除了喝的是愁酒,酒里也有他下的药,今夜怕是很难醒过来了。
小厮和丫环都在侧院下人住的地方,他毫无顾忌地走向对面。
孙蕊月被禁足在屋中,却并未被捆绑,只是门被锁上了,就是窗子也可以从里往外打开。
可以说纪家虽怒,但仍是没有苛待于她。
只不过此时孙蕊月却失魂落魄地靠在床边,晚上只有一个馒头,一杯水,果然是没有给别的吃的。
水已被喝下,馒头还剩下半个捏在手中。
此时虽置身这华丽的闺房之中,她却仿佛街头的乞丐。
就怕一个馒头几口吃了,半夜会肚饿,明天会讨不到食物,因此不敢全部吃完。
只是满脸的泪痕狼籍,让她委屈得仿佛被天下人抛弃,却无半点卑微乞讨之意。
纪元慎推开半窗,看着孙蕊月就这副模样靠在床边,连幔子和纱帐都没有放下,窗外、屋内,一目了然。
“孙蕊月,你出去之后到底见到了什么!”忽然,纪元慎一声叹气,这才沉声开口。
孙蕊月听见声音,这才缓缓转头,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看着纪元慎有些发怔。
“孙蕊月,这点挫折就让你要死不活了?”纪元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