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趟难道是越级?还是跨界?”林小福微愣,突然有些了悟。
“差不多吧,若这地头没有仁安还好说,若是这地头的仁安邀请我来也好说,若是我们前来这地头交流会诊,照样好说……”
方长学在桌前坐下,便说起仁安的规矩。
竟然地头就有仁安,自然不能让别家分号随意问诊,不然还要地头的仁安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在踩人颜面。
就算他有事要来,也应该先到地头的仁安报到,征询了人家的意见,或是听从人家的安排,这样才是正理。
而他此行别说白水县仁安不知情,就是他们李桥仁安,也只有坐馆的几个郎中知道,就连药童都不知道。
所有人只知他是家里有事情要办,请了假的。
为此自然也与家里人商议,统一了口风,这才急匆匆赶来的。
当然也是林小福的要求,不能让人知道,却又对纪家人说是李桥仁安请来的高手。
不过都是对外掩饰的一种谎言罢了,所谓谎言便是两边欺瞒,只有他们几个和纪元修才知道。
自然,后来的纪正业也知道了。
这样以后就算有人上李桥仁安打听,也会发现根本没有那回事儿。
就算白水仁安知道了去质问李桥仁安,人家也可打死不认。
当然他们也留了后手,那就是万一被逼得不能再否认时,就说是帮她这个高人的忙。
高人又不是仁安的人,一切事宜自然都算不到仁安的头上。
而方长学此行也得到了解毒的诊例方案,对仁安自然已是收获颇丰。
也因此,之前方长学就说了,他回去是能对大家交代的。
但这出诊费当然不能再收。
“收着吧,既然不能算作出诊费,那就是这一趟的个人油水,不用再记帐上了,回去给其他几人也分一点就是了。”
林小福知晓细节后,便这么划算着,几个坐馆郎中知情,分一些既是封口费,也是参与费。
大家都参与进来了,又知道不合规矩,谁会嘴欠往外说?
谁知方长学却摇头,露出认真的神情。
“若是医方,大家都参研也就罢了,突然多了一笔钱,我家还好交代,让胡郎中他们回家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路上捡的吧,既要解释,就肯定要有名目,反而复杂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小福不由错愕,却又赞叹地看了方长学一眼。
“看不出你这厮除了好学,心思也是缜密的,也对,就这么收了反而不好解释,而留下话柄。”
“我这一趟只给了你治疗的方案,并没给你制丹的方子,回头我再制丹时便给你们一些,就当我私人送你们的,这个收下不用解释了吧。”
林小福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钱不能收,丹药应该没问题。
“那自是好。”果然,方长学一听就笑了起来,他自始至终没碰那些钱。
但林小福将钱拿回去却又数了五百两递过去。
“但你这一趟的辛苦费还是要给,这个不多了,你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回去交给你娘收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