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医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入仁安混个事情做做,免得这一身手艺浪费了,这也是造福于民的事儿。”
“哪怕你只是整理各处汇集的医方,编撰《仁安诊例》也好,有你做这事情,说不定能让《仁安诊例》更完善。”
方长学又低声说起颜郎中传回来的信息,期待地看着林小福。
“呃……”林小福却无奈了,“你们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村姑,一个猎户的媳妇儿,我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仗着有几张残方赶紧赚点实在钱罢了。”
“真要我去坐馆看病,或者指点医方,超出我的擅长范围了,就算以后可以去做这件事情,也得我先学稳了医术才行呀。”
“我还打算这些日子不再出门,赶紧多读医书呢。”
林小福一副“我实力有限、你们就不要高捧我了”的态度。
方长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看她了,却哼声道:“这话你哄着没去白水县的他们也就算了,当我这些日子梦游呢。”
他可是一直在旁盯着、学着呢。
而梦游之说,不过是在绣庄时林小福时常说过的调侃话罢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现在有大把的银子,在家看看书、炼炼药、上山逛逛随便弄点零钱花,我的日子多悠哉,干什么要跑到仁安听人调遣?”
“再说了,我既进仁安,你们是好了,把我手艺都学了去,我的名头就怕你们想瞒也瞒不住的,到时我怎么办?”
“不说什么寒毒、火毒了,最近我连解了几个毒,怕是那些喜欢用毒的人,早将我视作眼中钉恨不得除掉呢。”
“到时你们只是寻常医者,又如何护得了我?真到我危险时,怕是仁安也护不了我,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就算要造福百姓,也要优先性命,就如我以前常说的,就算要救人性命,前提也要自己拿得出药。”
“没有钱,何来的药?仁安再是仁义,前提也得赚到钱维持了这一家家医馆经营,才有能力养得下这么多郎中。”
“有了这么多郎中,才能医病救人,造福一方百姓,你若没钱,哪来的仁安?哪来的郎中?哪来的药材?”
林小福一通说,说得方长学哑口无言,就算他以前没有接受这样的教育,也从来没这样想过,如今也不得不重新思量了。
只是自己思量是一回事儿,如今被一个小媳妇如此通透地说出来,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有些无措。
“所以,上头的人如何想是上头人的决定,你们都是在底下做事的,与我也是最熟的,该明白我的苦衷,就不要再劝我了。”
林小福见方长学被说服了,最后总结地叮嘱他。
“知道了,回头我也和胡郎中他们几个说一声,咱们口风是该紧些,别太得意忘形了。”
方长学点头说道。
昨晚他拿回了那些医方,而且是抄了几份的,这样他们就不用挤在一起看了,每人一份,说是赵二媳妇给他们的。
这样,就算他这一趟没有带钱回来,对这几个知情的郎中,这医方已是极好的礼物。
而方长学自然也替林小福做下了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