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为一惊,表情惊讶地看向林小福,没有说话,只是原本爽朗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
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兄弟的媳妇提及自己的伤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他早已不是当年脚下生风的威武汉子了。
“义为大哥莫怪,我这媳妇儿如今正在学医,我们以后也会在药铺干活,她好奇心重,话便多了些。”
赵子诚连忙解释。
袁义为没有说话,到是袁老汉在一旁开了口。
“到不是两条腿一样,右腿这些年一到风雨天就会酸胀难受,得早早拿火烤着才略好些儿。”
“左脚到是没有知觉了,当年郎中说过,这两脚是受了伤未能及时救治,又入了寒邪难以拔除,但不管怎样都要每天早中晚热水泡脚,按捏各半个时辰,还……”
“爹!这都老毛病了,当着人家年轻孩子说啥呢。”袁义为突然开口斥责自己的爹,脸色有些难看。
虽说赵子诚叫他大哥,实则年纪隔着几十岁呢。
也是他当年时常找胡猎户讨教,还从胡猎户那儿学过几套拳法,也有传授之谊,赵子诚又是胡猎户的小徒弟,这才称了兄弟。
可事实是赵子诚才二十岁,林小福更小,也就比他儿子大那么点儿,可不就是孩子么。
袁老汉叹了口气,也就不说了。
“袁大哥,你无需多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我夫君帮你捏捏腿吧。”林小福见状并未就此置之不理。
“他去冬在山里也遇了险,中了雪里的寒毒,我们曾学了一套按捏的手法,可以缓解腿上的疼痛,还能舒缓腿肉筋骨的恢复。”
“你这腿也是寒邪难拔,源头有相似之处,不说走路,或可缓缓。”林小福说得委婉,却让袁义为再次惊讶地看看她,又看看赵子诚。
赵子诚连忙点头,苦笑:“我也差点走不了路,幸得仁安的方子,如今到是大好了。”
赵子诚并未说幸得自己娶了个厉害的媳妇,而是将寒毒治法推到了仁安医馆头上,一如当初说好的。
见他这么说,袁义为表情复杂,却不见惊喜激动,也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排斥说起,他紧抿了唇角,放在腿侧的手不禁捏起了拳头。
他想表现得豁达,但这小动作却泄露了他的心思,若有一丝毫的可能,他又如何不期待?如何不激动?
“元湛大哥,麻烦你帮我们把那两筐甜枣和桃子拿去仁安医馆,问他们要不要买,确定斤数。”
“剩下的再送到方郎中家里,交给方大叔去卖,就说我们进货都是二十文,看市价是多少随便卖即可,卖不完就自家吃吧,不贵。”
林小福忽然扭头看向也在屋里的元湛,说起他们本来要做的事情。
竟然有病人要看,他们没时间去做买卖了。
“二十文啊……”元湛却是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小福一眼。
“你们师父还住在客栈没搬过来,剩下的我直接拖到那边去吧,昨天他老人家还在埋怨,你们也不来看他,也不送点好吃的,客栈里的饭菜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