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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还得比呢,我不给你涂上这个这些伤口少不得又要裂开了。”厮诺道,接着她伸出手摸着孟梨身上渐渐干燥的伤口,满是怜惜道:“女孩子比不得男孩粗野,留下这些疤痕总是不好的。”
“没事的,我从小就皮实,跌爬滚打的伤多的是,不在乎多几个出来。”孟梨安慰她道。
“你呀,这辈子一定投错了胎,这样的心性该是个男孩子才对!”厮诺拍着她的脑袋笑道。
“我也想啊!”孟梨立即来了劲,有些悔恨道,“我要是个男的,我一定娶了你!”
“哈,你要真是个男的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我可不要你!”厮诺立即打断道,接着露出小女儿的姿态,目光满是向往与憧憬道:“我喜欢的人一定是个盖世英雄,能保护我。”
孟梨眉毛一挑,满是不屑道:“英雄啊,自古英雄都要江山没有哪一个爱美人的,也只有我们这些纨绔才懂得怜香惜玉的,否则西施干嘛要投河、虞姬干嘛要抹脖子?昔日司马相如勾搭寡居的卓文君,虽为世人不齿两人却一拍即合,活的有情有义,还成就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
“你就继续胡说八道吧,我是不会听的。”厮诺只当她胡诌完全不为所动。
孟梨从桌案上坐起,一件件将衣服穿回,将边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端起,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着舌头幽幽道:“果然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活该!”厮诺把玩着自己耳畔的发丝嗔笑道。
当夜孟梨带着上药包裹完的满身伤,爬回被窝里,放开四肢一觉舒服得睡到了天亮。第二天,她一睁开眼睛感觉浑身特别不对劲儿,一起身感觉浑身的骨头都似散架了一般疼。昨日里戏耍凌风的九节龙太欢畅了,今日果真遭了报应,两手臂肌肉酸疼不已。等到下床时候,两条腿也跟着凑上了热闹,一踩着地面似踩上了刀尖一样疼!孟梨只得咬着牙,勉强挨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着。许是,昨日为困着霍钢,下盘功夫用得太狠了,伤了韧带。
楚茗烟瞧她这般难受,忍不住道:“你昨日太拼了,落了一身伤,今日可全出来了。”
孟梨推开门,往门口一站,腰间也有些不堪重负,她咬着牙在风中战栗着。
恰好宋子贤跟曲文昌从门口经过,看着孟梨一言不发地站着不禁奇道:“怎么了你,一动不动地练什么功呢?”说完宋子贤抬手顺势拍了她的肩膀。
孟梨猛地抓住他的手,咬牙道:“别碰我,腰疼!”
曲文昌一听,上前一步打量着她的腰身,啧啧道:“哎呀,孟啊,小小年纪腰就坏了,日后可怎么好啊?”
“滚!”孟梨劈头给了他一声咆哮。
曲文昌抹了满脸的吐沫星子,叹道:“孟啊,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是非不分呢,哥这是关心你啊,你可不知道这男人啊,浑身最重要的就是腰了,腰不好就等于废了。”
孟梨望着他那一张脸孔,在想是先打他右边呢还是先打他右边呢?她不想浪费太多力气,觉得还是直接一巴掌拍死他算了!谁知道,刚一抬手,她手臂上的肌肉一阵痉挛,已经不允许她再使用暴力了,孟梨疼得“啊”了一声只能任由曲文昌继续生龙活虎地活在自己眼前。
宋子贤上前一步猛地拍了曲文昌的脑袋瓜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孟是女的!”
“啊!”曲文昌一个激灵回过神,对着孟梨道:“我都忘了,你是个女的,造物果然格外宽厚,竟然允许你同时具备两个性别。”
孟梨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晨曦清冷的空气,顿时觉得整个人爽朗无比,这一吸一吐之间瞬间从丹田吊了一股真气,顺着她的腰间急转而下,然后她转过头将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如此笑颜如花,冷静沉稳,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嘛!”曲文昌对着孟梨笑道。
宋子贤瞧着孟梨笑得有些假,顿觉不妙慌忙拔腿跑出孟梨的攻击范围,靠墙站着。
“对你个头啊——”孟梨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道,左腿笔直而立,在原地旋转出一个直角,同时右腿猛地抬起,小腿将所有弹力压缩于大腿上,在左腿旋转结束后,右腿带着惯性力和肌肉爆发的弹力,瞬间如拉的饱满的弓弦大开!
这个动作是玄门下盘功夫的入门,名为侧旋风踢,孟梨一旋一转地重复了有无数遍,练武场上的地面都被她脚下力道磨出了好些个深坑,此刻终于可酣畅淋漓得发挥它的极致。
锋利的脚刀,如一道闪电带着衣袂劲风声狠狠地砸在了曲文昌的脸上,他脸上的肌肉刹那被挤作一团,重击之下口腔的血液随之喷溅出来,整个人随之从侧面飞出七八米,重重摔在了地上!
宋子贤脸色随之一紧,觉得那一定很疼。
曲文昌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被踢掉的下颚垂挂在脸上,像个拖油瓶前后晃动着。
他想骂人骂不出来,想喊人喊不出来,只好哭丧着脸站在原地。
孟梨慢慢收回脚刀,感觉浑身都随着刚才那一通发泄后清爽无比,她从这个意外的热身中受益匪浅,当下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曲文昌见她这么狠辣无情,完全没将自己死活放在眼里,立即指着她的背影哇啦哇啦地叫着。
“你还不带他去找易师伯接骨?”楚茗烟出来对着旁边的宋子贤道。
宋子贤这才回过神,忙牵着曲文昌去了玄门杏林高手易子春那里。
玄门练武之地,时常有弟子受伤前往易子春那里疗伤用药,此番易子春望着这个小弟子的伤势不禁瞠目结舌道:“这一脚踢的真狠,伤你的这个男人得是个彪形大汉吧!”
曲文昌立即拍着桌子哇哩哇啦地怒喊着。
“他说什么?”易子春一句没听明白道。
“他说,是个女的,是个女的!”宋子贤在旁翻译道。
“那这女的,得是个十足的悍妇啊!”易子春道。
曲文昌立即挂着眼泪,一边摇头一边拼命哇哩哇啦地喊叫着。
“他又说什么?”易子春对着宋子贤道。
“他说,她就不是人,不是人!”宋子贤接着翻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