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客发出一声怒吼,厚重的刀身晴空一个霹雳乍现出无数刀花,纯阳子的下盘依旧纹丝不动地稳坐在蒲团之上,可是他的上身闪避如幻如电!转眼之间,腾出一掌携带了阳刚之力朝着那人脸上拍出去,掌风剧烈下他脸上的renpi面具瞬间被震碎脱落开来,他的本来面目扭曲一团,似是砸在了金刚石面上,当场血花喷溅!
破碎的牙齿跟着血丝齐齐飞溅而出,那个人的身子随之向后仰去,像个大字一样笔直地瘫软在地。
“借你的刀一用!”纯阳子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血人道,说完手中内力大盛,干净的刀身立马被强劲的内力吸附到了他的手上。
纯阳子依旧纹丝不动,只将手里的刀奋力甩出去,刀身打着飞旋儿越过窗户没入夜色,直朝着着纯阳抛掷的方向一闪而过,坚硬的刀柄重重砸在钟楼的那口大钟之上!
苍凉古朴的轰鸣之声立即响彻了玄门每个角落,这是玄门的警钟!
玄门位于群山峻岭之间,此钟声余音不绝,整个山谷之中都在回荡着这警钟之声!
孟梨站起身,焦虑不安地望着山门的方向,道:“他们已经攻入门中,我们不能再等了!”说完她转头对着吴与争急切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吴与争也不过刚刚恢复了神智,有些为难地摇摇头道:“我的胸口好像还有很多虫子在咬,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孟梨立即蹲在他跟前,抬手翻出几个凌厉的指法,朝着他身上几大要穴猛地打出去。
被孟梨指法猛地一激后,吴与争感觉淤塞的内力如绝提的洪水般冲散至四肢百骸里,冲得他灵台一阵清明,整个人不由得爽朗起来。而困顿了他胸口许久的毒素也被孟梨指尖带出的内力给化去了七七八八,呼吸之间只觉轻松不少。
吴与争稍稍运了一下周身内力,畅通无阻,毫无约束,当即笑道:“多谢你了师姐,我这下全好了。”
孟梨转而将还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苏用力托了起来,将他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背上,吃力道:“那就赶紧走吧!”
“可是这个坏人怎么办?”吴与争立即怒气冲冲的指着一旁被孟梨定住身形的白面人道,那刚死里逃生的白面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是眼珠子上下左右不安地转悠着。
“若非他的指点,我也救不回你师兄这条命,饶了他吧,他也答应了我以后不再在中原作恶了!”孟梨咬着牙将秦苏略微魁梧的身体背上后背道。
吴与争皱了皱眉道:“他是你的手下败将,下场自有你说了算,只是,秦苏是你的师兄,可不是我的!”
“小祖宗,你看就看在我这累得要死的份上,赶紧走吧!”孟梨催促道。
“你平日不是很讨厌他么,这一路上山的路本就不好走,带着他也是个累赘,反正他的毒都解了,你就把他放在这里就好了。”吴与争看着孟梨娇小的一个人,却要背负秦苏那样重的身体,立即没好气道。
“咦,你何时这么不待见他了?”孟梨奇怪这小东西今日怎地这么心狠,竟要把平日里一直敬爱有加的秦苏一个人扔下,她瞟了瞟那苗人接着道:“要是那个苗人解了穴道一时行了坏心,想要杀了他怎么办?”
“哼!”吴与争左右不是后,立即生气地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孟梨身旁,将秦苏整个人不由分说地从孟梨后背上扒拉了下来,扛在了自己后背上道:“走吧!”
孟梨立即如释重负,对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吴与争笑道:“我该怎么谢你呢,不过我就说嘛,你是决计不会留下他一个人的!”
“我先说明了,我可不是舍不得他,我是怕你背不动后忽然一脚踩空从半山腰上摔死才背的!”吴与争道。
“哇,你现在怎么背个人都这么墨迹了,你什么时候心思变得这么多了?”孟梨望着他那一张笑脸百思不得其解道。
“人都是会变的,变着变着就长大了呀!”吴与争仰着小脸道,说完将背后的人背稳后,脚下用力一蹬,毫不费力地跃上了树梢,回头对着孟梨道:“走啊!”
孟梨看得呆住了,她比吴与争虚长了三岁,硬是比人家多吃了三年的饭,可是为何自己背得气喘吁吁,苟延残喘,他却健步如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