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可有弟子今日当着祖师爷的面,挺身而出,替天行道?”
纯阳子说的正义凛然,威严无比,静岸平日掌着执法堂,对法理纲常看得十分重,此刻颇受感染,立即站出一步,作揖当门不让道:“弟子愿意一试!”
纯阳子欣慰不已,静逸却略略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弟子道:“去我禅房将那把五弦琴取来吧。”那弟子一阵惊奇,如此大敌当前,师叔却还要抚琴么?但见她面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那个弟子便迅速恭敬地退下取去了。
毒宗教主立即急急吹奏,曲调变幻不已,那蛊俑撑着巨大的身躯在铺满青石板的路面上大踏步走着,被选作蛊俑的人身形魁梧,此刻脚步一动,巨大的重量倾轧下将那一块块青石板都踩得松动开来,发出“铛铛铛”的撞击声音。一旁的静若瞧着眼里,痛在心上,这一回少不得又要重新买新的青石板回来换了。
那蛊俑先前走得地动山摇,亦步亦趋,等脑中的葎绳完全掌控住这具躯体后,步子越发地灵活快速!
静岸习的是玄门的拳脚功夫,以刚猛见长,正好可与这魁拔蛊俑一战高下!
“玄门大金刚拳,特来讨教!”静岸随之抱拳威风凛凛道。
“中原武功废话太多了,拳法就是拳法,偏偏要取那么多拗口的名字好不痛快!前日,有个道人跟你一般模样,弄了个碧阳拳来,被我蛊俑打得惨不忍睹,不知道你今日的又是什么样!”毒宗教主停止吹奏,好不耐烦。
静岸随之一惊,碧阳拳是天虚派的看家功夫,亦是讲究迅捷阳刚,他们的弟子再不济也不至于被打得惨不忍睹吧?静岸念及此,再不敢掉以轻心。
毒宗教主重新含住叶片,嚯嚯吹将起来,声音大动,那蛊俑亦是呼啸而来。
静岸用的是拳,蛊俑在声音操控下先是一个拳眼扫将而来,静岸看清了蛊俑僵硬的拳路,立即伸手格挡,伸出手臂奋力一击后,好似打在了坚硬冰冷的花岗岩石一样生疼无比,他倒是忘了眼前这一批蛊俑是毫无知觉的死物,出手自然无所畏惧。静岸立即以巧劲化去其坚硬不催的攻势,双手扣住其手臂往后用力一拽,那蛊俑顺势往前猛地一倾,静岸立即闪到其侧面,一拳猛地砸在蛊俑的后背的脊椎骨上,这一击力大无比,就算是一棵大树也要地动山摇地倒下,何况是血肉之躯的蛊俑?果然,蛊俑受了这一道力后,整个身躯如同一棵大树一般轰然趴在地上!
紧接着另一个蛊俑挥舞着拳头僵硬而来,静岸故技重施轻而易举地将其扫将在地!那蛊俑虽源源不断,但是步法僵硬,手法死板,根本不是活人的对手,静岸身形如电,拳眼如风,转眼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四五个蛊俑。
但是蛊俑是没有知觉的,倒下后没有多久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需要喘息,甚至停都不要停一下,转眼又挥舞着拳头对着静岸砸了过来。静岸身法精妙,拳眼刚猛,可是这些个蛊俑是无可撼动的,静岸每一个拳都似乎打在了无知无觉的石头上,对方稍有倒下后便立即又没事一般爬了起来。如此反反复复,静岸是体力大损,气喘吁吁,对方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就是打不倒的顽石,但是静岸是人,活生生的人,凭他武功再高却也不支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相信天虚派的碧阳拳就是被这样一点点给消耗殆尽,不得已才输的惨不忍睹!如此,再精妙的武功怕也是难以周转。
眼见着那些恼人的蛊俑又陆续从地上爬起来,静岸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只能硬着头皮重新抡起拳头,将大金刚拳的威力尽数使出去。
激战之中,一双纤纤素手覆上琴弦,十指转瞬在弦丝上,如乱云飞渡,错错杂杂,飞沙走石里,几声弦音铿然而至,一扫场上的阴霾,直压对方缓急不一的叶片吹奏之声!
被琴声所扰的蛊俑立即失了与主人声音的联系,不禁步伐颠倒,身形晃动。
叶无常立即朗声大笑道:“好一个名门正派,不欺于人,比武却原来是可以带帮凶的!”
纯阳子立即扶着自己花白的长须,颔首而笑道:“叶教主此言差矣,那方毒宗乃是以声控蛊,以六敌一,我玄门不过多加了一把琴和一个人,怎么也比不上毒宗的以多欺少啊。”
纯阳子说的没错,那方毒宗一个教主带着五个蛊俑的确是五个“人”,而玄门不过才区区两人而已,如此的确是以多欺少,叶无常当场被驳回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