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就这么稀奇古怪地在楼上笑着,天又阴了下来,给这两个直挺挺站着的人增添了几分幽怖的气氛。
“两个幼稚鬼……”
洛文德如是评价着,但看过几眼后,他又忍不住跟着他们笑了。
“快来。”
他读出楼上沐鸢飞的唇语,于是他朝老人招招手。“我们进去吧。”
弗罗尔和沐鸢飞已经在大堂等候了。
洛文德并不奇怪,因为他知道前辈是来去自如的,无论到哪儿都很快,哪怕是再带一个人。
“您好,您好,意志小姐。”
不等洛文德介绍,老人已经向前一步,同沐鸢飞打起了招呼。惊愕中的沐鸢飞问出了和洛文德同样的问题,老人笑眯眯地将回答洛文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贵人多忘,是常有的事。”
他很平淡地吐露着这句话,就像在述说一个随处可见的事实。
“这个老头不简单。”
弗罗尔给出评价。
沐鸢飞点点头。然后,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嗯……是我。”
其实不是他,但洛文德仍然说是他。他这个人除了不知疲倦,还不容易感到饥饿,反正……神明在造他的时候,把他制作得很耐用。
“总之,我们俩都饿了。”洛文德补充道,“这位好心的老人把我带了回来,我想请他吃饭。”
“当然,当然,感谢您,老先生。”沐鸢飞向老人表达了谢意,“那我们就快上楼吧,前辈给你们留了午餐。”
“你吃过午餐了吗?”
上楼的时候,洛文德和沐鸢飞并排走着,他小声问道。
“吃过啦,是前辈准备的哦!”沐鸢飞看了一眼前面和老人居然相谈甚欢的弗罗尔,然后再压低了声音说道,“前辈其实嘴硬心软呢……他点了肉,就是想和我们一起吃的,不过你还没来,所以我就和前辈先吃了。”
“嗯。”
洛文德构想了一下词措,但没想出来,于是他决定沿用沐鸢飞的形容。“前辈确实嘴硬心软,心肠不坏呢……”
“哈哈,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嘛!”
沐鸢飞又看了弗罗尔一眼,他还在和老人激烈地交谈着,从那个大嗓门里散发出的音浪几乎可以将整部楼梯都震碎了。
“前辈一开始还不露山不露水地说了一通教育的话,像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养生,不好好吃饭’之类的,等走进房间里时,他就开始碎碎念,说你怎么还不来,你这小子真是的,懂不懂爱惜身体,你也知道啦,前辈说话很大声嘛,就连碎碎念也……”
“我哪里说话大声啦!”其实已经偷听他俩讲话很久的弗罗尔气呼呼地反驳,“你这狡诈的小姑娘,你又窥探我的思想,卑鄙!”
“苍天可鉴!我可真没有窥探前辈你思想的举动啊!”沐鸢飞假装嘤嘤嘤道,“首先窥探思想这种事很耗费精力的,我是不会干的啦~其次,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除非是太大声,一般我们是不会看的哦~”
“哎呀,哎呀,你这狡猾的坏姑娘!不过,哼哼,别以为这样就能击溃英勇的老弗罗尔!你的诡计是不会得逞的!”弗罗尔又一次抖了抖他的斗篷,但我们知道,那个斗篷还是没能抖起来,“好了,英勇的老弗罗尔要款待我新交的朋友了,先行一步,你们俩个小鬼头,速速跟上来!”
说完,他像一阵风,带着老人离开了。
……
“你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前辈还是很可爱的。”
“不要说我‘可爱’!”
弗罗尔愤怒的声音从他房间的缝隙里钻出来,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上。
“或者,傲娇也不错。”
我行我素的叛逆者持续着他们的评价。
“也不要说我‘傲娇’!”
“哎呀,真是口是心非的老弗罗尔呀~”
……
老弗罗尔暂且屈服了。他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