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带出阵阵凉意, 隆诚帝仰视宁谧的星空, 驻足回眸,刚要开口,只间远处一女子风风火火冲来, 待他看清来人,眸中又是一丝无奈。
“皇上, 求您开恩,惠新不知用何力场请求您, 但皇上只当看在兄妹情分上放何云炙一条生路吧!”惠新公主跪在隆诚帝身前, 泪光闪闪,隐隐啜泣。
奈嘉宝伸头探脑的看清此女子面孔,不由心里惊呼一声, 这不是那日何云炙私会的小情儿吗?她说兄妹?……那那那不就是那位死活要嫁给何云炙的公主了?
情敌当前, 奈嘉宝也忘了何云炙还在大牢中受苦,只想着万一这公主救下他的性命, 那何云炙还不以身相许啊, 她横眉冷对上前一怒,“何云炙的命由我来救!”
惠新一怔,抬起泪眸,不确定的看向皇上,“皇哥, 这位是……”
隆诚帝顿感事态越来越复杂,他展开折扇边轻摇边看向奈嘉宝,一语双关道, “你想如何救他?别说你是他妻,即便是王爷、公主来求也无用”
奈嘉宝气哼哼的撇开头,赌气道,“那咱们就一块慢慢等死!”
隆诚帝不以为然的扬起嘴角,“求之不得”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又来求我!哼——”奈嘉宝故意撞了隆诚帝肩膀一下,看也不看惠新一眼便直径向前走去。
“别走太远,走丢了朕无处寻你”身后传来隆诚帝“好心”的提醒声,奈嘉宝气得火冒三丈直翻白眼,但这话说的也没错,她只得找个犄角旮旯的石椅坐上,翘起二郎腿耍脾气。
隆诚帝浅谈的笑容消失在惠新的眸中,他收敛嘴角,肃穆道,“惠新,朕知你心,但何云炙身为本朝状元仍知法犯法,即便朕有意放他,可在文武百官面前该如何交代?”
惠新锲而不舍的强求道,“惠新已大概了解此事来龙去脉,何云炙是因救奈嘉宝的亲姐才出此下策,皇上!惠新说句不该说的话,奈嘉宝您不抓,还由着她在皇宫内游走自如,甚至她对皇上言行举止属大不敬,惠新只是不明白,您为何只针对何云炙?”
隆诚帝故作心不在焉的撩起一支花瓣,轻柔的话语带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奈嘉宝不会跑,在有些事上,朕还需要她的帮助,至于何云炙,朕心意已决,日后莫再替他说情。”
“皇上!您与我不说王法可否,只当卖惠新的人情都不可吗?”
隆诚帝黯然一瞬,“若何云炙心里只有奈嘉宝一人呢?”
惠新公主不假思索的坦言道,“他心里有谁惠新不在乎,但惠新清楚自己的心中只有他一人”
隆诚帝不动声色,注视惠新眸中的焦虑与不安,她对何云炙可谓痴心一片,不辞劳苦为他奔波求情,却不知何云炙根本不想娶她……他似乎突然领悟出一个道理,感情这种事啊,不是值得或不值得便可轻易放手的,甘愿付出一切也许连句谢谢都换不来,但痴心的人依旧飞蛾扑火、在所不惜冲在最前沿。
隆诚帝自嘲浅笑,当他看到奈嘉宝苦不堪言的试毒情形时,那一瞬,他几乎忘了她或许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放弃自己的生机,还是放弃奈嘉宝,这令人头疼的难题,避无可避的呈现在他脑中。
“朕再想想,回去吧……”
不等惠新回应,隆诚帝率先离开,他每靠近奈嘉宝一步就多出一份矛盾的情绪,这种无声的折磨比刀刀切肤更为恐怖,他渐渐将自己伪装在王者的面具下,警告自己不要再对奈嘉宝产生情愫,身为一朝皇子,必须做出最理智的抉择。
“从明日起,你去炼药房待命”
奈嘉宝看出他神色中疏离的变化,但她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大傻妞,不谈好条件前,休想让她帮他卖命!
隆诚帝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身冷道,“若有不从,朕明日便斩了何云炙”
“你你你!”奈嘉宝惊慌失措的跳起身,“即便你是皇上也不能草菅人命吧!我真想现在就掐死你!”
“你爹收重金制毒企图杀朕,你夫君身为新科状元劫死囚,你姐私藏《黑卷宗》带你畏罪潜逃,弑主、犯法、偷生保命的事,你们一家人都做全了,你此刻又有何力场与朕讲条件?”
“……”奈嘉宝哑口无言的闭上嘴,毫无诚意的执拗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都不是好人啊,可我想过啦,最坏的是那个害你的小妾,我爹也真是的,比我还见钱眼开……”
隆诚帝好不容易板起的脸,被奈嘉宝不算正常的反应搞得无语,他无奈叹气,“你就会推卸责任,不但不是好人,还是罪无可恕的恶人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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