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黑闼正在房中翻阅着军报,不时地,他的脸上露出笑意,又或是皱起眉头。
如今河北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除了幽州罗艺还在顽抗,恒山郡在李唐的控制之下,河北大部分的郡县都是窦建德的势力范围了。刘黑闼今年四十岁,比窦建德小几岁,两人相交甚深,在年轻时,他曾经受到窦建德的照顾。
后来天下大乱,窦建德参加了郝孝德的队伍,开始造反,但在郝孝德的手下,他一直得不到发挥,而且郝孝德居然跑去投靠了李密,毫无雄心壮志,愤愤然之下,刘黑闼带着数百兄弟,投奔了至交好友窦建德。
到了窦建德手下之后,由于刘黑闼的杰出才能,使得他成为窦建德左膀右臂,为窦建德拿下河北立下了汗马功劳。同时,他的势力也得到极大的膨胀,从最初的数百人变成数万人,实力非常强劲。
正是因为如此,窦建德不得不依仗他,曾经暗示愿意将女儿许配给刘黑胖,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刘黑闼何等精明,顿时觉得有利可图,如果儿子能娶窦红线,夏国的花花江山,就都是他的了。
深思熟悉后的他,决定让儿子迎娶窦红线,但这半年来,窦红线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迎亲之事就此耽搁了下来。就在他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自家婆娘像牵着小孩一样将儿子牵了进来,“我说你一天在屋子里折腾什么,儿子的婚事你还管不管了?”刘夫人气鼓鼓地说道。
“这是怎么了?”刘黑闼看着火气很足的妇人,不明所以。
“你说怎么了?”刘夫人气鼓鼓坐下,她拉着儿子,忽然哭了起来:“我这苦命的孩子啊!”眼泪鼻涕一下子全部流了出来。
刘黑闼虽然办事凶狠,但却比较惧内,闻言急忙道:“夫人,哭什么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还问什么,你可知道,今日我去夏王府,夏王摆着一张臭脸,想要赖掉这场婚事,将那死丫头改嫁他人!”刘夫人说道,一脸的忿然。
“这,此事确凿?”自家婆娘什么德行,刘黑闼自然知道,因此不放心地追问一句。
“你这个死人,不信就去问窦建德,问他女儿是不是外出半年不回,是不是想要赖掉这场婚事!”刘夫人说着,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拿眼去看刘黑闼,她知道丈夫不可能去问夏王。
果然,刘黑闼迟疑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夏王想要赖掉婚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就无法解释窦红线为何半年不见踪迹,看来是窦建德后悔了。
但是后悔的理由是什么?刘黑闼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刘夫人又气恼地道:“儿子的婚事,你到底管不管?”
刘黑闼踱步,思考了片刻之后,道:“儿子的婚事做爹的自然要管,此事你就放心吧,有好机会我自然会向夏王提提!”
交趾郡位于大隋最南方,这里的天气较热,此时太守丘和正穿着短袖,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籍。
丘和年近七十,虽然善于阿谀奉承,但的确非常有才干,当初杨广巡游天下,经过代州,丘和献上美食,让杨广龙心大悦,改任他为博陵太守。自丘和后,各地刺史太守纷纷尽献奇珍异品,可以说隋末的奢侈之风,丘和要付一定责任。
丘和担任博陵太守不久,改任天水郡太守,更是入朝担任左御卫将军,爬的很快,后来因为交趾郡的官吏侵渔贪婪,横征暴敛,使得当地百姓多次叛乱,让朝廷十分头疼。
杨广认为丘和治政淳良宽厚,与此同时黄门侍郎裴世矩也推荐他出任其职,于是杨广便派丘和任职为交趾太守,要他稳定交趾郡。果然,丘和上任之后,抚慰吏民,尽通其情,由此荒地之区得以安定,叛乱不在。
但从去年年中开始,他在不接受郁林郡的宁长真的劝降后,就遭到了宁长真的疯狂进攻,此人带着郁林郡各地的南粤蛮俚进攻交趾,丘和在长史高士廉的帮助下,率兵将其击退,从而保证了交趾郡的安全。
然而,丘和知道此时天下已经大乱,大隋可谓烽烟四起,各地豪强、世家划地为王,让丘和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由于关山阻隔,消息不通,丘和在去年年末,才知道皇帝被宇文化及杀死,大隋已经岌岌可危。
如今,该怎么办?这是摆在丘和眼前的一个大问题,皇帝已经死了,恐怕大隋已经不在了,他丘和又该效忠谁呢?在他看来,萧铣是没有天命之人,不值得他的效忠。至于弑君的宇文化及,更不可能了。就在他苦思的时候,长吏高士廉匆匆走了过来,道:“太守,有人求见。”
“是何人?”丘和问道。
“是从始安郡来。”高士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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