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千山匆匆而来,奉上书信,杨侑拆开一看,吩咐道:“徐世绩已经在南门做好准备,传令下去,依计划行事!”
“喏!”独孤千山应着,很快消失了。
“杜爱卿,郭爱卿,陪朕一同去看看!”杨侑说着,迈步走出了大帐。
杜如晦和郭孝恪在后方跟着。
夜色下,徐世绩已经带兵靠近了南门,不足一百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唐军士兵越来越,几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徐世绩咳嗽了一声,带着十余名士兵挺直了胸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他知道,此时偷偷摸摸是无法靠近城门的,不如直接过去,机会还会大一点。
一名唐军队正看见徐世绩过来,不由便是一愣,他知道徐世绩是秦王信任之人,最近更是得到秦王的重用,掌管北门与东门的唐军,只是这么晚了,徐世绩来南门做什么?
徐世绩慢慢靠近了,问道:“这位兄弟,城外的隋军可有异常?”
队正皱着眉头,道:“暂时没有动静。”说着,叹息了一声,道:“徐将军,如今隋军围城,秦王有何良策退敌?”
徐世绩摇摇头,道:“哎,长安已经沦陷,陛下已经驾崩,太子也选择了投靠隋军。秦王独木难支啊。”
队正细细品着徐世绩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啊。虽说蒲坂城内无人不知陛下驾崩、大唐太子投降,但谁都不敢说,生恐触碰了秦王的逆鳞。但徐世绩却如此说着,有些令人不解。
徐世绩不等队正反应过来,道:“适才我去了东门,城外隋军似乎蠢蠢欲动。南门是大隋天子的大营,务必要小心谨慎。”
“徐将军放心,我等一定小心。”队正回答。
“我去城头上看看!”徐世绩说着,迈步走了过去。
队正略作迟疑,并没有阻挡,跟在徐世绩身后,朝着南门走了过去。南门四周,有的士兵已经睡着,毕竟隋军抵达蒲坂之后,连日来并未攻城。虽说土丘依旧在建设,但还没有攻打蒲坂之意,一些士兵还是睡着了。
徐世绩瞟了一眼,城头上唐军足有百人,但竟然有过半的人睡着。越过半空,徐世绩看向了城外,隋军大营隐晦不明,土丘上亮着的火把将四周情况尽收眼底,隋军并没有多少人,但在土丘后,又知道藏了多少人呢?
徐世绩微微一笑,他指着城外,道:“你看,哪里似乎有人。”
队正瞧了一眼,不觉便是一愣,道:“没有人啊。”
话音刚落,徐世绩眼急手快,猛地拔出了横刀,一刀砍下队正头颅。队正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鲜血喷出,头颅滚落在城墙上。鲜血喷了徐世绩一身,他环顾四周一眼,道:“杀!”
接到命令,徐世绩身边的士兵纷纷拔出横刀,朝着城头上的唐军杀了过去,事出突然,大多数唐军都没有反应过来,不少睡梦中的士兵稀里糊涂成了短命鬼。
城头上,顿时杀喊声四起,十余名士兵在城头上四处砍杀,徐世绩点燃了大火。城墙下百余步外,三十多名徐世绩心腹看见城头火起,发出一声呐喊,朝着南门杀奔而去。
“陛下,南门火起!”独孤千山一直盯着南门,当火起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杨侑转过头,看着南门的大火,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徐世绩,还挺准时。
郭孝恪忙拱手,道:“陛下,徐世绩已经在城内做出响应,还望陛下速速发兵支援。”
杜如晦在一旁,默默点头,时机已经成熟了。
杨侑站的笔直,他猛地挥手,道:“传令下去,三军进攻蒲坂!”
话音刚落,独孤千山已经奔了过去,抢过一名士兵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已经搭好的柴薪。干脆而且洒满了油脂的柴薪熊熊燃烧起来,几乎是在瞬间,就将天空给映红了。
紧接着,杨侑登上了土丘,居高临下,观察着蒲坂城内的局势,杜如晦、郭孝恪等人在杨侑身后。
鼓声也在一瞬间敲响,四个牛皮大鼓敲响的声音堪比惊雷,在这样的一个深夜,显得十分突兀,震耳欲聋。随着南门鼓声的敲响,东门、西门,乃至于北门都接到了信号,先后敲响了大鼓。
随着鼓声敲响,蒲坂城各门喊杀声震天,南门的高甑生、裴行俨、罗士信、侯君集;东门的程知节、苏定方;北门的尧君素、王行本;西门的屈突通、席君买、梁建方。此外还有水师将领雷士猛、刘兰成等隋军将领,对蒲坂城发动了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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