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活。一旦大规模正式针对喇嘛教展开行动,大师想好如何面对喇嘛教,面对八思巴国师没有?”
悟虚愣了愣,此时借助玄影门,对元朝随军喇嘛大肆搞暗杀,等于对喇嘛教宣战。这人世间的争霸,不比全真教和正一教在庐山争夺天外天的通道,需要做到这个份上,闹到这个程度么?何况自己,还受了不少八思巴老国师的不少恩惠。
眼见着悟虚在屋内来回踱步,玄机子和刘伯温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不语。
半响,刘伯温轻轻说道,“暗杀元军喇嘛,削弱其军阵实力,配合我军训练白莲教众,两军军力此消彼长,倒是比较明显。不过借助玄影门的力量,需要征得玄影门门主的同意。同时,玄影门杀手一出,此举不亚于与喇嘛教正面宣战。”
言下之意,此中种种权衡,还需要仔细斟酌。
玄机子,说得更直接,“朱元璋不知道是何想法和谋划,我等修士如此涉身其中,引动修士世界风波咋起,不知道是好是坏?”
悟虚叹道,“如今,仙俗不分,人世间固然大乱,修士世界难道不乱么?”话虽如此说,却终究没有肯定非得请动黑龙使这尊杀神。
末了,三人商定,各自挑选一两门功法,用来传授给军中士卒。
悟虚出了刘伯温府邸,在街上问明那城东长平巷方位,径直飞了过去。待寻到赵彤,两人相拥着站在明月下,各自将这段时间的遭遇,再细细说了一遍。不自不觉,已是夜已三更。
望着赵彤微微泛红的面颊,悟虚不由一阵慌神。自己承蒙观音菩萨以菩提圣水洗涤前身,虽然说是,已无惧破戒。但自己没来由的却是迟疑不已。难道自己一个修佛人,便要破尽诸戒,如此,难道还能修成正果?
正在那里低头纠结着,却听赵彤说道,“天色已晚,且休息去吧,有事明日再谈。”却是抬起头,悟虚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赵彤已是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刘伯温府邸,悟虚走后,玄机子与刘伯温相对而坐,忽然出声说道,“悟虚大师东海一行,不但容颜身材大变,似乎连神识气息都变得不同。”
刘伯温双眼精光一闪,缓缓说道,“先前,悟虚大师夺舍喇嘛教莫恩,如今受观音菩萨菩提圣水洗涤,却是变作了先前庐山真面目。”
“夺舍?观音菩萨显灵,我倒听说过,但夺舍之后又变为原先的自己,却是有点匪夷所思。伯温兄,你们儒门之中,是否有此妙法?”玄机子,自言自语道。
这番话,却是对悟虚的身份起疑。
刘伯温摇摇头,望着屋外夜空良久,“但是,若是悟虚大师是别人夺舍假冒,为何还变作小小沙弥,应该还是保持莫恩的形象啊。道友,不必疑惑,此小沙弥应当是悟虚大师无疑。”
“哦,伯温兄如此肯定,非此即彼?莫非从天象中有所确认?”玄机子知道刘伯温精通天文地理,出言道。
刘伯温似乎不愿深谈,只淡淡说道,“确实有所佐证。”
这边厢,悟虚见赵彤悄然而去,心中怅然,回到房间,到了床上,夜不能寐,复又起身,将那自己参照金刚九会曼陀罗界与金刚伏魔六道转轮法门,当着朱元璋等人演练的净世青莲轮回阵仔细回味了一番,觉得此阵偏于杀伐,防守不足;又联想到在东海普陀岛上观音菩萨为自己演练的道场守护大阵,此阵若是能简化修改一下,传授到军中,与净世青莲轮回阵,一攻一守,定然相得益彰。
只不过这道场守护大阵,对于组阵者要求较高,前面要求随着主持阵法者聚齐念力,心意相通,一旦阵法发动,又能各自依据情形,在所处方位舍生忘死,奋不顾生,有以死守护道场之心,则阵法方能生生不息,坚不可摧,金刚不坏。
悟虚静下心来,盘腿而坐,暗自推演。
只见,其房间内,梵声阵阵,时而有金刚挥骨剑,时而有罗汉狮子吼,时而有血雾缭绕,时而白骨如山..。。远远望去,其所在之处如修罗道场、人间地狱。直惊得飞鸟四起,明月隐去。
百米之外,赵彤站在一处屋顶之上,面色起伏不定,忽然间悟虚在房间内一声长啸,气势大涨,便急忙飞快地后退。
只见伴随着一道寂冷的白光,悟虚从早已破损的屋顶,缓缓升空,微闭双目,面无表情,随后猛然睁开,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珠,冷漠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中一紧,一脚踏空,直接摔了下去。
待到赵彤回过神来,运转灵力,稳住身形,慢慢向下落去,一双手臂将其抱住,赵彤侧脸一看,悟虚不知道何时已经飞了过来,此刻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彤儿,想不到把你吓着了?”
赵彤靠在悟虚的臂弯,仰头望这悟虚,一抹疏淡的月光,打在悟虚略显僵硬的脸上,令赵彤不由想起方才悟虚周围萦绕的那带着一丝寂灭阴冷味道的白光。
悟虚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满含歉意地说道,“我方才在推演一个阵法,模拟了一些邪恶攻击和死亡场景,想不到却是吓着你了。”
再望着悟虚白色月光下的无声微笑,赵彤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张张嘴,却又欲言又止,只得降头低下,装作害羞的模样。
正所谓本是佛门修道人,何故军中兴白莲。
夜参阵法为守护,生死寂灭无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