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任,白莲教众,还需费心度化。”
释海,合掌答道,“释海心中明白。”
如此,悟虚更不好说什么了,也合掌,“眼下庐山上下,情势混乱。悟虚也不能日日回到鸡鸣寺与诸位师兄弟共参佛法。以后若是有事,诸位师兄弟亦可找蓝玉。”
释海诵了一声佛号,与了尘了因等,向着蓝玉微微一躬身。
。应天府都督府,李文忠和李善长,听完急急赶来的郭英,将大清早悟虚与之在江面上所讲之话语细细说来,久久不语。
忽然,那李文忠大声对着厅外传令道,“来人,速速请李祭酒前来。”
不一会儿,一个年迈的老者,缓缓地步入大殿。那李善长一见此人,便离席,疾步上前,以手虚扶,连声道,“军情紧急,倒是劳烦李大人了。”
李文忠也笑道,“有两日未见李老了,不知昨日文忠派人送去的虎胆,李老可喜欢?”
那老者,山羊胡,小眯眼,对着李善长难得地微微一笑,又对着李善长和李文忠一拱手,“岂敢岂敢,江山代代有新人。老朽岂敢托大,二位大人,还是直呼在下林甫吧。”
“李大人,满腹锦纶,袖里乾坤,一手帮着唐玄宗开创开元盛世,我等后进末学,岂敢不尊那?”李文忠和李善长,一边齐声说道,一边将此人引到右侧首位坐下。
那李林甫坐下之后,心中一阵感慨,自己被唐玄宗李世民*死之后,居于墓穴之中,勉强修得阴身,却不料一朝有天上仙子降临,传授玄妙功法,拔擢为阴身儒修首领,并许诺飞升上界。自己出山之后,随便出了几个计谋,便令这些后辈们刮目相看,唯唯诺诺,好不快哉!智商的优越,带来的喜悦,那些愚蠢之人是化成灰也想不明白,理解不了的。
喝了一口上等好茶,李林甫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李文忠、李善长,缓缓说道,“如此紧急将老夫叫来,是否昨夜生变,令计划有所阻碍?”
李善长笑道,“李老不愧是李老,方才我等得到情报,昨夜滁州魔军现,元军后撤之时,那王保保并未有阻止滁州所部杀入洪泽湖,反而令沿途元军放行。”
“哦——”李林甫正色,“昨夜,我们这帮老家伙也都升空,明明看到那王保保化作一道金光,追了过去。后来又有一名喇嘛僧人,前去拦截。”
沉吟片刻,问道,“不知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李文忠和李善长相视一眼,随后说道,“是大帅的师兄,那悟虚大师所言。”
“原来如此,”李林甫放下手中茶杯,“那悟虚大师,修为高深,又是佛门中人,对于佛魔两道,自然感应很深。若是他如此说,那便是了。”顿了顿,“但这也不影响我等先前的谋划。王保保若是故意回撤元军,要引我军上当,但此刻老山已在我手中,与黄天荡成犄角之势。他若要引诱我军北上深入,与之决战;我军可先坚守老山一带,示之以弱。最后,只需派出小股部队,佯装声势,直奔洪泽湖,做出要和滁州军队南北策应之势。”
李文忠和李善长,静静地听着。先前,二人与李林甫定计,西面战场,以白莲教为主力的军队,吸引住王保保所部元军主力;实则大军在**一带,与张士诚,围歼深入常熟一带的元军。之后,再东南两面夹击王保保的三十万大军。
这是一箭双雕之计。白莲教众伤亡大半,东面花里忽所部元军歼灭大半,然后合攻王保保所部。这里面的关键,便是白莲教教众的战力力,白莲教教众的战斗力越强,此计成功的可能越大。
而从先前江面的阻击战来看,白莲教众的战斗力,显然已经可以担当“此任”。是以,李文忠等人对于这几日悟虚在白莲教诸位长老与鸡鸣寺之间的穿针引线,乃至花莲妙法宗传下白莲心法之事,一概装作毫不知情,不加盘问干涉,反而乐见其成。
而王保保无论是否主动放滁州魔军入洪泽湖,只要其所部主力还在西侧,不管是围剿洪泽湖还是设伏围杀老山一带的义军,那么先前的计划都没有影响。
想了半响,李善长出言道,“那么,王保保是否觉察到我等意图,或者亦在图谋东线呢?”
却听李林甫哈哈大笑道,“恰恰相反!先前我们还有担忧,但悟虚大师亲眼看到王保保放任滁州一部进入洪泽湖,又令元军撤出老山。那么,恰好说明一点,王保保要在西线设局,做文章。是以,我们在东线的战略,便万无一失!”右手食指,对着虚空巍巍点去,“李都督,李司马,二位大人,我们苦等的战机便在眼前!”
李善长和李文忠,点点头。随后,说道,“如此一来,恐怕西线战场,要损失惨重了。”
李林甫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白莲邪教不是正好可以一网打尽么?”
嘿嘿,李善长微微笑道,“怕只怕,到时候,应天府岌岌可危。”
李林甫不悦道,“善长老弟,难道信不过老夫么?一旦我大军在东线围剿花里忽,那王保保还有何心情进攻应天府?便是到了玄武湖,他也得弃城而去,挥师救援!”
也不知道谁又先笑,大厅中随即响起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笑过之后,李林甫却又问道,“悟虚大师,今日托郭英说明昨夜之事,不知二位如何作答?”
此言一出,李文忠和李善长都止住了笑声。
李林甫见二人沉默不语,心中又冷笑,“悟虚大师托郭英传话,二位难道想蒙混过去?”
半响,李文忠答道,“文忠会禀明大帅,请大帅定夺之后,告知悟虚大师。”
李林甫,喝了最后一口茶,笑了笑,拱手而去。
正所谓传下白莲禅房乱,教中多少英雄汉。
慎言佛法藏隐患,徒叫他人笑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