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经魂飞魄散。之后,不管岳飞阳如何咒骂,李明珊依旧守在其身边,悉心照料,又见其被日益汹涌的魔气所侵,便日日到求魔岛寻找丹药。那岳飞阳,却暗地里,瞒着李明珊,主动修炼起魔功来。到了今日,魔功初成,那地上散落的白骨和身上冒起的魔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今日悟虚随着李明珊飞来,岳飞阳,把悟虚当作了韩双,含恨出手,却被悟虚以大日如来金刚掌击伤。
李明珊,越说越激动,从两人从前的郎情妾意,说到宗门的振兴大计,每说一段,便要含泪带恨地痛斥岳飞阳几句。
那岳飞阳,忽然抬起头,双目怨毒无比,面容黑云密布,咳着鲜血,先是嘿嘿直笑,犹如杜鹃滴血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随后方才说道,“到了现在,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在旁人面前说这些!想我岳飞阳,承蒙老宗主不弃,继任以来,为了振兴宗门,勤修苦练,你倒好,趁着我闭关之际,与那韩双眉来眼去。我本有心不予计较,谁曾想,你二人越发大胆放浪,居然将这龌龊之事,弄得无人不知!”
那李明珊,耳听得岳飞阳如此掏心挖肺的话,凄惨地一笑,哭声说道,“韩双,自幼孤苦,我对他关心点,他或许年少冲动,有些痴心妄想,但师兄你我夫妻数十载,难道还不知师妹的为人?明珊我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么?”
岳飞阳又是嘿嘿直笑,犹如夜猫子山野啼叫一般,“这些日子,你前脚走,那个逆徒后脚便来。”
“啊?!”李明珊慌忙问道,“这些日子,双儿每天都偷偷来过?他不是答应过我么?”
“双儿?!”岳飞阳,裂开嘴,双唇带着血,露出一个比哭比死还难看的阴笑,“你的双儿,每天来,都羞辱老夫,说昨日与师娘在求魔岛如何如何。还叫我自行了断,成全了你二人!哈哈哈”说完,又是仰天长笑,浑身魔气飞舞。
悟虚看得明白,说是飞舞,倒不如是飞奔而出。这岳飞阳,先是中了韩双的幽冥化魔指,受了重伤,然后被魔气入侵,险中求生,修炼魔功,却又被韩双每日羞辱,心魔太重,今日与自己对掌,一并突发,魔气已然控制不住,眼下已到了散功的地步。
悟虚暗自摇头,依着自己看来,要说李明珊与韩双完全清白,也是假话。先前在信义坊,李明珊与那黑衣少年韩双站在一起,表面上不堪其扰,严守分寸,但明眼人看来,却是欲拒还休,成双入对,自有一番情愫在。但要说,两人有什么偷情之事,却也不见得。而岳飞阳,有此猜忌,虽属正常,但趁着韩双被魔气入侵之际,出手暗算,却又成了今日种种的缘由之一。
再说那韩双,先前可算是恋母情节,青春期,血气方刚,对师娘李明珊抱有诸多爱慕幻想,也是正常。但后面,所作所为,却令人难以认同。
这种种纠葛,悟虚看得明白,却难以评判。见此刻岳飞阳,受魔功反噬,即将散功而亡,便上前几步,合掌道,“人生苦短,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岳施主,此番散功而去,莫若小僧诵经相送,也好斩断此世爱恨情仇,种种业障,后世洒脱作人,再寻大道。”
那岳飞阳也自知自身状况,睁大双眼,望着一脸慈悲的悟虚,依旧是低声嘿嘿笑着,“大师无须装神弄鬼,为他人消灾解难,岳某,便是死,也要化作厉鬼,取了这奸夫****的狗命!”
悟虚合掌肃然道,“岳施主,太过执着。李施主在岳施主闭关期间,主持宗门事务,爱护弟子,本无错端。那韩双,年少冲动,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二人未曾作出那苟且之事,岳施主又怎么能狭心猜忌,听信流言蜚语?致使魔由心生,疏妻害徒,无事变有事,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如今,临死还放不下,看不破!”
那岳飞阳,瞳孔逐渐放大,嘴角依旧保持着笑意,神情却是益发地阴森恐怖,显然心中是不肯放过原谅李明珊、韩双。
悟虚见状,叹道,“既然如此,小僧便只好勉为其难,为岳施主超度一番了。”说罢,便要结地藏菩萨根本印,以《地藏菩萨本愿经》将其度化。
“且慢!”
一个人,从无边魔气中,缓缓走了出来,头插玉簪,身披紫金八卦袍,手持红木蚕丝拂尘,脚履登云松屐,说不出的飘逸。
他脚踩魔云,身后却有七彩烟霞,面若童子,眉间却时有杀伐之气。徐徐来到悟虚面前,微微舞动拂尘,一稽首,“悟虚大师,好久不见。”
悟虚也一合掌,一顿首,“玄机道友,好久不见,分外想念。”
正所谓
自古红颜多祸水,师傅闭关弟子醉。
一切尽在不言中,最怕此心成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