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旋即她又哭丧着脸,比比划划的问我咋能进去。
我笑着指了指房檐头的山墙。
山墙上端,屋顶之下有个气窗,本是留着往棚顶续锯末子隔凉的,如今正好方便了我们。其实调虎离山倒也容易,但万一他们事后起疑,进屋查看,那我们躲都没地方躲。
找了个障子缝钻进去,我把风,铁骡子早就备好了耙犁爪,甩上去勾牢靠了,单手拽着麻绳就爬进了气窗,他接上我,我俩又合力将童画也扯了上来。
我小心翼翼的扒开房顶的锯末子,把棚板撬开个缝往下看,里边乌漆麻黑的,只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个人形,分不清是谁。
任凭我运足了眼神,也没逼出火眼金睛,只得冒蒙溜了进去。
好在童话的消息准确,床躺着的正是吴刚,此时他仅穿了一身单薄的衣裳,身上也没有任何铺盖,就那么直挺挺的往冰凉的床上一扔,怎么看都只是一具尸体!
我见他脸色发青,身体冰凉,紧忙探手去试他呼吸。
这一试不要紧,却把我也吓得一缩手,他竟然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了!
童画顿时就慌了,捂着嘴都差点哭出声来。
“闭嘴,还不到哭的时候!”
我压低了声音呵斥她,同时伸手去探吴刚脉门。
虽然仍旧没什么反应,但不知为何,我却总觉得不死心。
随即我就醒悟过来,屋里停尸,必有死气,哪怕是常人,都会感觉到一种异样的阴冷,就像刘寡妇他家一样。可在这间屋子里,我们什么都感觉不到。
“银针!”我一边翻看他身体,一边朝铁骡子伸出手。
七支银针入穴,仍没有反应!
我急了,上下翻找,终于在脚底发现了古怪!
他脚心的涌泉穴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青色淤痕,再看另一只脚竟然也是一样。
一只若是巧合,两只必有猫腻!
但以我的见识,却还看不出病因。
一连试了几种药,都没有起色,我不禁额头见汗,哪怕他真的没死透,这么耽搁下去也照样得完犊子。
我不禁暗暗叨咕,要是现在能请来仙儿就好了,哪怕是翠香婶子都行!
铁骡子也看出了不对劲,试着劝我:“拉倒吧,都硬了,他就这个命儿!”
“命?老子偏不信命,拿狼毒来!”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虽然我是出马的,却也是全村最不信命不信邪的,我不信吴刚这么个好人,无缘无故就会遭这样的报应!
铁骡子诧异不已:“你可别胡闹!”
我狠狠瞪他一眼:“少废话,我有数!”
不怪他迟疑,狼毒狼毒,药性如狼,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乱用。如果我用了这药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万一被人发现我动过手脚,很可能把他的死栽到我头上。
但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瞪眼盯着铁骡子,他无奈的把药递了过来,我一边磨药一边让他看看外边的情况。
可他看了半天都没吭声。
我忙问他怎么了,他这才说:“好像…不对劲儿啊,你快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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