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
我看了一眼二人,然后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这下吴刚终于笑不出来了,干咳一声,叹道:“王老弟于我们有救命之恩……”
“过去的事儿了,不必再提!”
我冷冷的打断了他,心里想着,或许是时候去村委会,签了村长那份委任文书了。
贺国梁见状提起酒壶,徐徐给我们仨都斟满了酒。
“好,这第三杯,就为咱们这段日子的交情,我们初来乍到,要不是你,可能早就埋骨深山了,不管以后如何,今天我们得谢谢你!”
说完,他也不等我,径自一口闷了个干净!
我笑了,绝交酒么?
他虽说得委婉,但弦外之音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好,那就绝交!
我举杯敬向吴刚,吴刚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苦笑着跟我碰了杯!
三杯下肚,一时谁都没说话,看起来似乎都在品着酒里的余味……
说实话,都是不止一次共过生死的人了,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跟他们翻脸。
可世事就是这么滑稽,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偏偏各有各的立场,又都不是那种会为了交情妥协的人,那绝交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我率先打破了屋中的寂静:“二位一大早集合人手,不会是商量着啥时候走人吧?”
贺国梁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吴刚却抢先开口道:“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
我当即打断道:“甭管干啥,都得顺天意,应民心,天意不天意的暂且不论,要是非得逆着民心干,麻烦,呵呵,那还只是个开始!”
吴刚寸步不让:“你是最相信天意的,怎么又不论了?”
“因为天意难测,老天没表态之前,民心就是天意!”
吴刚闻言反倒笑了:“那我问你,上头的政策,国家的需要,你说,这算不算天意?”
“上头政策?上头叫你们跑到山里来,逼老百姓种地,骗老百姓改行了?”
吴刚错愕道:“老弟啊,你不懂,现在粮食缺口大,全国都在搞改制,搞生产……”
我没心思听他扯那些虚头巴脑的犊子:“对,我是不懂这些,我就知道,靠山村祖祖辈辈都是猎户,你要想撅了他们的枪杆子,逼他们去种地,那就等于挖他们祖坟!”
我是想把话挑明了,彼此就可以开门见山。
谁知一听我这话,贺国梁忍不住了,那又粗又厚的大巴掌啪嚓一下拍在了桌子上,震得酒杯翻到,刚斟满的酒徐徐流淌开来。
“我们逼谁了,骗谁了?”
“为了开块地,我们全队人吃在地里,睡在地里,手磨起了泡,脸晒成了碳,就连遇上死人伸手、猛鬼打墙,我们都是自己挺着,可曾用过你们一个人?”
他这话,是吼出来的,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的火气也彻底上来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狞笑着附身凑到他们面前,和声细语的道:“怪不得火气这么大,原来遇上这么多糟心事儿啊……”
话到此处,我语调猛然上扬,恶狠狠的怒吼:“所以你们一气之下,就特么丧心病狂的把土地庙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