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面。她把鱼提到岸边,放在地上。这才想起来,刚刚那条鱼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到处找。
江月楼指了指水边说:“你是在找它吗?”
陈苒顺势看去,水边真趴着一条沙光鱼,可她刚想去抓,立马翻起一团污水跑没影了,好像不嘲笑她一番不忍离去似的。陈苒“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蹲下来去摘鱼钩。
江月楼看着她手中的鱼说道:“小心点,那钩很尖的,别扎到手。”
陈苒委屈地抬起头,举起冒着鲜血的右手食指说道:“来不及了,已经扎到了。”
江月楼放下鱼竿,走过来,帮陈苒摘鱼钩,摘好后,把鱼放在了桶里,刚准备回去接着钓,陈苒跑了过去:“我们换换,我玩玩你这个。”
说着,陈苒学着江月楼的样子,把鱼饵甩到里面,然后慢慢拖。刚拖没多远,鱼线就抖得厉害,她立马往外使劲一甩,可鱼刚把头露出水面就撒口了,只甩出一流咸水,不偏不倚地撒在了江月楼的脸上。
江月楼吧唧吧唧嘴说:“真鲜,味道好极了。”
陈苒忙缩了缩脖子说:“不好意思,失误失误,下一把一定甩出条大鱼来。”
“你不要那么猛,感觉有鱼咬饵,不要甩,匀速提上来就行。”江月楼边擦去脸上的水,边指导。
说是那样说,陈苒也理解得很透彻,但一感觉有鱼咬饵,她就特别激动,恨不得一下子能甩到家,掉到锅里。一连几回都是那样,一条鱼都没钓上来,饵倒被咬掉一大块。
“还是你用这个吧,不然中午要少一个菜了。”陈苒依依不舍地跟江月楼换了鱼竿。
不过也还好,不算江月楼摘鱼钩的时间,基本上他钓两三条,陈苒也能钓上来一条,还是蛮有成就感的。特别是到后面,江月楼的鱼饵被咬得没剩多少了,得靠运气才能把鱼提上来。而陈苒依然是一会一条,见个捉个,越钓越起劲。
“差不多可以了,够吃个几顿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家吃饭了。”江月楼晃了晃小桶,看看里面鱼的数量。
“这就要走啦,还没玩够呢。”陈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江月楼:“再钓最后一个,你帮我拍个小视频,要把我钓到鱼的全过程都拍下哦,我回去好卖弄一下。”
江月楼接过手机说:“好的,但是不要发到网上哈,不然别人看到了要说不清了呢。”
陈苒没回话,盯着鱼线看,心想:你个木头,还怕说不清,还要多清楚?
回去吃完午饭,下午江月楼带陈苒找了一块有沙滩的海边,玩了一下午,陈苒还捡了一些贝壳,说要回去自己做模型。江月楼问她会不会,她摇摇头。海边有卖各种贝壳模型的,江月楼要买两个送给她,她不要,说那东西全世界都有,不如自己做的有意义,不会可以去网上查,边学边做。
就这样,陈苒在江月楼家前后住了有一星期,连邻居都认识了。虽然江月楼每次见到陈苒头一次见的邻居时都要介绍说是同学,但他们大多也都当他女朋友看待,有的还特地从家里拿来好吃的来招待陈苒。
要不是江月楼请假到期了,陈苒真想多住几天。这一下子要走了,还真有些不舍,舍不得这样淳朴的环境,舍不得那样热情的江爸爸江妈妈,甚至连他家左邻右舍的邻居都有些舍不得。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舍不得吗?”坐上车后,陈苒问江月楼。
“习惯了,不舍也没办法。”江月楼不急不缓地说。
“我倒好多不舍得呢,特别是你妈,感觉比我妈对我都好呢。”
“要不你认个干妈好了,我还多一个小妹妹呢,比学妹又近了一层。”
“再近不也是干的吗,不好听。”
“那就没办法喽。”
“怎么没办法了,要是……”小女生就是天真,差点脱口说出那句:要是给她当儿媳妇,不就成亲的了吗。还好及时反映过来,江月楼问她要是什么,她摇摇头说没什么,红着脸,扭头看车窗外流动的风景,在心中暗暗说:再见了大海。
来时满怀期待,想着快些到,却睡了几觉,醒来还在路上;回去带着诸多不舍,但愿这是条没有终点的旅途,可一眨眼就到站了。这其中的科学原理,恐怕也就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能够解释得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