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些将士不是急着去寻找官家,而是拥立太祖的儿子德昭,官家对此是耿耿于怀,所以不愿赏赐。”
赵花容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赵普接着道:“俗话说人心难测,父亲追随官家多年,可官家的心思我有时都猜不透。太祖在时,我能做到从容不迫,凡事我都猜透太祖的心事,就说我被调出汴梁,出任河阳三城节度使那事,其实我知道,当杯酒释兵权,解除石守信、韩令坤等人兵权后,我这个功劳最大的文臣,也迟早也会有被剥夺权力的那一天。”
赵花容道:“外间都说是父亲骄纵下属与地方官员而被太祖调到地方去的,今天听父亲一说,原来是兔死狗烹呀。”
听到赵花容的兔死狗烹这么贴切的形容,赵普在赞赏自己女儿聪明的同时,不禁笑了起来,道:“对,对,这个词虽说不好听,却是最到位的。”
赵花容见父亲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父女二人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笑声,赵花容又问道:“父亲与官家不也是相知多年吗?再说,外间传闻说金匮之盟有疑点,因为有父亲力证此事的真实,外间才熄了谣言,父亲于朝廷应该也有大功,官家自会对恩宠父亲呀,听父亲口气,好像还有什么担心?”
赵普也止住笑,道:“自古来,伴君如伴虎,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危险,别看官家现在对父亲恩宠有加,那是因为他要在众人心中树立一个不忘旧臣的形象,再说,父亲为相多年,门生故吏还是有些的,重用父亲,也是让父亲的那些门生故吏安心。”
赵普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但几次,官家有意无意地针对我,当着众大臣在面,驳回我一些好的建议,我知道意思,官家他就是在提醒我,不要恃功为傲。”
赵花容嘟嘟嘴,道:“父亲,这些太复杂了,女儿不想知道了。”
赵普怜爱地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用知道太多,父亲只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就好。”忽地,想到什么了,话题一转,道:“你那上清派师伯陶宗遇,可也是城府极深的人,你在他面前,可得小心些。”
赵花容道:“这又和师伯有什么关系呢?”
“这你又不懂了,上清派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呀?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呀,还不是因为你宰相千金的身份呀。你那师傅许宗朝是个直性子,又没心机,可那陶宗遇......”赵普摇摇头,道:“只怕不简单呀,还有那个乾道丁,看他样子,与那陶宗遇倒是一路人。以后你对他们两,得防着点,还有你那师门的事,你就少掺和些。”
赵花容道:“父亲,你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女孩家的,拜什么师呀?”
赵普道:“太祖年轻时,与那上清派、灵宝派都有些渊源,都曾经得到过两派宗师的指点,两派的弟子又有很多跟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功劳的,故很多文臣武将都将子弟送到两派当弟子的。你两个哥哥都己成家立业,只有你和你姐姐两个女儿还待字闺中,太祖在世时开玩笑说,要我把一个女儿也送到两派其中去,父亲便将你送到上清派了,上清派的祖师魏华存夫人,本就是女性,所以上清派女弟子相对就多一些。父亲不奢求学什么功夫,只是学些强身健体,防身也是好的。”
赵花容道:“嗯,谢谢父亲。”
赵普想到陶宗遇说给赵花容介绍如意郎君的事来,不由得哼了一声,道:“你那师伯还真是不照镜子,恬不知耻。”
闻言,赵花容奇怪道:“怎么了?”
赵普见赵花容还没明白,便道:“没什么。”
赵花容假意怒道:“父亲,你对女儿一点也不好,这事又不说清楚了。”
赵普笑了知,话音一转,道:“你今天说那叫张文直的,是什么人?”
赵花容听到赵普说起张文直,脸似乎红了,有些害羞,道:“女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觉得他箭法好而已,才没有仔细打听他的事呢。”
赵普闻言,打了个哈哈,道:“父亲也没说什么呀,看把你急的?”说完看着赵花容,眼睛里既是慈爱,又是调侃,赵花容被父亲盯着,倒有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说话。
赵普收回眼光,道:“姓张,而且箭法高超,倒是让父亲想起了一个人。”
赵花容闻言,抬起头,问道:“谁呀?”
赵普道:“父亲也只是猜猜而已。”
赵花容啐道:“父亲,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