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邳和昧火真人合二为一,自己过人的胆识加上昧火真人烈焰巨翅膀的能力,他很快便成了昆仑山脉钦原的首领,通过一次生死大难之后,钦邳收敛了性格,原本息事宁人地不再干涉土蝼和鼓之间的纷争,可还是难逃雪崩被波及的命运,它及所带领的钦原族群还是被卷进了大战,被蚼蚏王刺瞎双眼,焰翅带着身负重任的它一路躲避蚼蚏和螟鹘的追捕,逃到青丘山,正当生命垂危之时被水伯天吴石化。
“如果……”北方灰朦的夜色,新月斜挂天际,但发出的光芒不足以使大地生辉。在那黑色底里,视线无法触及的远方应是青丘之巅,是云心用鲜血挽回炽焰侯生命的地方,断崖上的那场孤独婚礼,那对悲惨的新人和唯一两个证婚人——不,其中一个还是只大鸟。像衲摹衍呶那样,它对二人的悲痛感同身受,但它没流出一滴泪水,传说钦邳是不会流泪的,因为它们要隐藏内心的悲喜。如果云心不曾因救它而死去,两个相爱之人何以相隔天遥地远,身处两个世界。“我载着同学飞越青丘山巅取到了释冰泉水,也载着他和衲摹衍呶离开,可如果我事先知道昧火真人是我,就不会在三天前从角狼谷的烈火中腾飞起来弃同学而去。”
“什么?”朱老伯问。
“没,”王万志摇摇头,希布克披上披风的情景在脑海中闪现,他像出弓的利箭弹射出去,霎时间血肉飞溅,山崩地裂,“啊!”他惊叫着回到现实,险些跌倒,翎公子一把将他拉住。
“翎公子他们要回苍玉城,你有什么打算?”莫江注目仇人离开的方向,“助我一臂之力追捕铁驴脚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等了十几年,也别在意再多等一段时间,”朱老伯拍拍莫江的肩膀,“铁驴脚肯定是假装逃遁,他在布下一个大的陷阱,诱使我们掉进去。”
“老伯说的不无道理,想想看,刀劈剑刺他都毫发无伤,怎么可能一把断枪就把他打退了?”焦龙支持朱老伯的说法,“也许是害怕昧火真人才改变策略,好伺机反扑。”
“等翎公子回去,柳将军就要和姜尚回沿城复职,然后带兵到绿谷隘口,他正需要人手,”王万志劝莫江,猜测胡光勇和姜尚他们在等他回苍玉城,也想起三天前角狼谷之灾后,与同学们的离别,我要帮他们逃离蚼蚏的魔掌,如果不是希布克的插手,披披风的就应该是蚼蚏王,血肉飞溅的也应该是它,那我的大仇也就报了,“我不和你们回苍玉城了,愿我们在绿谷隘口重逢吧!”
“你眼中满是仇恨的烈焰,答应我,别去找土蝼,”朱老伯紧拉王万志的手,“去扶桑城吧,那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把你的力量用在正确的道上,帮帮肭仂家族,使他们不至于遭受毁灭。”
“嗯,把我姨父家人从城内解救出来,”翎公子恳求的语气。
“我控制不了烈焰的力量。”
“那你更不要去角狼之野,怒火会毁掉你,也会毁灭一个族群,没人有那么大的权利,”朱老伯看着他仇恨消失后平静的眼神,仿佛清澈的海洋,“你只是担心会造成无辜的伤害,才控制不了烈焰,打消所有顾虑试试。相信自己,你是烈焰的主人,它们本当听命于你。”
在大家的鼓励之下,王万志重新披上黑羽披风,尝试了几下,有些费力地将它变成一双巨大的翅膀。他扇动翅膀飞腾起来,绕着泰阿山巅飞翔,突然,那双巨大的翅膀变成燃烧的烈焰,随着拍打扇动而在他身后划出长长的火线照亮整个山巅。他越飞越高,烈焰也变得更大,像火红的云朵腾在空中,绕着朱老伯四人盘旋几圈后向北飞去。
“但愿他记住,自己是烈焰的主人,而非它的仆人,”朱老伯愣愣地远眺昧火真人离开的方向。希望他不是去角狼之野,但谁知道呢,毕竟仇恨难于舍弃,正如莫江对于铁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