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尼克的故事 ①

高兴认识你，丹妮，你很漂亮。”

    这一天是尼克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因为它使他的内心起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充实的夜晚。

    丹妮带着尼克漫步在附近的景区，而尼克跟着街边的爵士乐拉着丹妮跟着行人一起跳双人舞。她的头发被晚风吹拂着，在明月般的脸庞前飘动着，裙摆随风摇曳着。她身上的香气被风带到尼克的鼻尖，是英伦甜红茶和木质香调，更像是一种温暖平稳的气息将他环绕，他的感官突然被注满了。她那如波浪起伏的秀发，在他心里飘荡，如春风般沐浴他的心灵。

    他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直走到人烟逐渐稀少的地方，丹妮小声在他耳边低语：“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你害怕吗？世界上有许多坏人，我们甚至不了解彼此，也许我就是那其中一个呢？”在泛黄的路灯下，尼克把脸低下来和她的眼睛平齐，两人四目相对。丹妮有些不好意思，试图把目光移开。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虽然我年纪小，但我不是傻子。”她低下了头。

    尼克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已经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很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昏暗的街道里，尼克走在丹妮身边，脚步很轻，轻得令她忍不住不时地偷偷看他一眼，以确定他在身旁。黑暗中，他看上去皮肤很白，像梦幻般俊美，眼睛似乎闪着绿宝石的光泽。

    他陪着她走到郊区的家门口，在她开门准备进去前，她问：“你住哪里？”

    尼克耸了耸肩，“也许，汽车旅馆。”

    “你父母没跟你一起吗？”

    “我一个人很久了。”他回答，这是实话。

    “如果你不介意，就暂时在我家借宿一晚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的语气和眼神都很真诚，似乎她更害怕一个人在偌大的独栋别墅独处。

    是的，的确有人在黑暗中监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尼克感知到了郊区附近异样的气息，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

    尼克答应了她，也在她脸上看见了安心的表情。

    进门后，丹妮就往房间走去，她解开绑带高跟，拉下肩膀上的吊带，脱掉轻薄的裙子。裹上浴巾，抓起沐浴袋就往房间的浴室走去。尼克坐在客厅耐心等她。

    洗澡花的时间没有那样长，甚至算上吹干头发的时间，她还是很快就洗完了，背上疲劳的肌肉放松了许多，脉搏也渐渐缓了下来。她裹着浴巾回到房间，换上舒适的睡裙，又走到客厅看着眼神闪躲的尼克只觉得很好玩：“这是我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过夜。”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错，可是细品用词，尼克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不见你父母呢？”他转移话题。

    丹妮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声音低了一个八度：“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哥哥姐姐作为我的监护人，他们也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尼克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越界了，他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看起来很文静优雅吗？”丹妮撇了下嘴角，戏谑地笑道：“其实我很反叛的，我的有时会很执拗。我只是按照哥哥希望的那样，随心所欲做一个资产家庭的小公主。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更喜欢赛博朋克、嘻哈和摇滚之类的，一切充满挑战和刺激的事物。”

    “所以你总是令人惊艳。”尼克露出一个安抚似的笑容。

    “我能感觉到自己时刻被人盯着……”丹妮叹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黑黝黝的窗外，“我好久没有过这么正式的交谈。正因为我们不认识彼此，不了解彼此，我才能说出我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想倾诉，我会时刻聆听。”尼克以一种探求的目光注视着她裸露的肩膀——那是一块紫罗兰色的月牙胎记。

    也许她就是凯瑟琳的女儿，那么这就能解释通那些人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一个小女孩身上。难怪，他也会对丹妮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久违的感觉。

    还没等尼克理清思绪，丹妮就关掉客厅的灯，坐到了他身旁，示意他一起躺下去，两人面对面盯着彼此，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同时笑了出来。尼克感到有一股冲动在内心膨胀，他更想要珍惜保护好这个女孩免受伤害。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丹妮更加近距离观察他那张完美无瑕棱角分明的脸，她伸手抚摸他身上的每一寸线条，吻了吻他张开的嘴唇角。

    “你紧张吗？尼克，我没有男朋友。”丹妮又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温暖柔软的大腿上摸索。

    尼克自然而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丹妮，我们适合做朋友。我喜欢你的坦诚和美丽，我们并不是这一晚过后再也不会见面。”

    “尼克，我很高兴能认识你。我也非常喜欢你。”丹妮自然而然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他也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

    丹妮差不多已经被尼克优雅的眉形、自然上翘的嘴角、红润饱满的嘴唇、柔软修长的手指、大理石般健硕的胸膛、他那温柔如玉的绿色双眸迷住了。每当他以温柔的目光注视她时，就像发生了复活的奇迹一样。看再久也不厌倦，反而得一直盯着看，不知道为什么总看不腻。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尼克问她。

    她认真回答：“周游世界。可能会去中国长长见识，再然后也许是日本，到处转转。旅行使人心胸开阔。不知道为什么……我姐姐更希望我能多了解国际政治和历史，哲学与逻辑之类的……”

    “日子还长呢，未来可期，你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存在。你更像是神的使者。”

    “每个人都这么说。”丹妮把脑袋从他的胸膛上移开，她挪动着身体凑过去，直到两人的脸相距只有几英寸，“也许你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人……我只想体验一下这种刺激的感觉，跟一个陌生男子睡觉。”

    “我不会碰你，我们抱一抱就行了。”尼克轻轻呼吸着，喷薄出来的清凉气息扑在她的鼻尖上。

    “你很有风度。”

    丹妮把脑袋靠过去，占据了他的肩膀，两人就这么扭捏地躺了一会儿。

    “你希望我抱着你睡吗？”他说。

    “当然，我一点也不排斥你，这很奇怪。”

    “你长得这么漂亮，性格美好，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吗？”尼克好奇地问。

    她叹了口气：“同龄男孩很幼稚，可能是我太成熟了……我的思想跟他们不一样，我很容易寂寞。”

    尼克呼吸着她散发出的清新又温暖美妙的味道，同时感到一阵阵酥麻的涟漪传遍全身，他的嘴贴着她的头顶轻吻：“晚安，丹妮。”

    “晚安，小狐狸。”

    没过多久，丹妮睡着了。尼克仍然躺在那里抱着她，听着她均匀起伏的呼吸声，纹丝未动，活像一尊阿多尼斯的雕塑。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一直站在黑黝黝窗外的诱拐怪人凯姆尔人，他的眼睛因为愤怒绿得发亮，不知激发出什么异能驱赶了凯姆尔人，很快就消失了。

    尼克轻叹了口气，微微托起丹妮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心想道：“小丫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险。”

    尼克回想起凯瑟琳对他倾诉的话，不停抨击着他内心的柔软。你的女儿……我找到了，我会像你希望的那样保护她，她跟你一样漂亮，一样会表达自我，我不会让她重蹈覆辙你的不幸遭遇。

    他缓缓地低下头，把他冰冷的脸贴在她的脸上，一动不动也慢慢入睡。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尼克看到粉色的日光透过窗帘渗进客厅，他不想吵醒她，就伸长胳膊稍微活动了一下，他想悄悄离开，却开始犹豫。从昨天第一次在花园见到她，他的视线始终没能离开过她。他不由得仔细端详她熟睡的脸。

    她的脸实在是太美了。睡着的她闭着眼睛，他喜欢她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灵动又清澈，不像凯瑟琳那样是悲伤寂寞的幽深暗蓝。覆盆子色的嘴唇相当柔软饱满，似乎在引诱他吻下去。

    这时，丹妮朦胧着说：“别盯着我看。”她睁开眼睛。在阳光下是蓝绿色的，明亮而机灵。“你在想什么？”

    “欣赏你的美貌。”

    与他对视，听着他说这句动人的话，反倒让丹妮先脸红起来。“我和你。你觉得我们的相识是由于冲动吗？”她抿起嘴唇，发出低沉的笑声。

    他幽默地笑了笑：“也许是冥冥之中星运安排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