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并不清晰,时而呢喃着父亲要来接她,时而似清醒般抓着他的手让他定要好好读书,有朝一日为父亲鸣冤,时而却又哭着让他忘了前程往事,莫背负着仇恨过日子。
这么多年虽然母亲不曾说过什么,甚至不肯提及有关于父亲的事情,但他知道父亲的死是她的心结,也是致使她郁病多年,积重难返的原因。
萧闻声暗暗收紧了手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哪怕是拼上他这条命,他也要为萧家,为父亲洗刷冤屈!
……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岁安走出屋子,发现萧闻声不在家里,但厨房的灶台上放了两个馒头,想来应该是留给她的。
她坐在厨房的门槛上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整个院子。
整个房子不算大,两间正房带一间偏房,正房一间为客厅,另一间便是她昨晚所住的地方,而偏房则是萧闻声所住,在偏房对面便是厨房。
院子里放着一张木桌子,椅子则是用木墩做的,地方不大且有些简陋,但好在家中一些常用的物件倒是齐全。
看来这个未来的大理寺卿过得当真是清寒。
昨日她一时没留意,他一个穷书生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买下她,毕竟十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那可是普通人家将近两年的开销,哪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
岁安不由得想起那枚捡到的玉佩,莫非他真把那玉佩卖了?
她心中一时有些复杂难言,虽然他买下她是另有目的,但他毕竟是救了自己,于情于理她都是欠了他这份人情的。
可要还他这份人情着实有些困难,毕竟她那师傅多年来不曾有只言片语寄给她,茫茫人海要找到她实属不易。
她其实也动过逃跑的念头,但只要自己的卖身契一日还在萧闻声手上,他便可带着卖身契去官府报官,她就算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所以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现在萧闻声已过了县试和院试,等一个月后过了乡试,便要开始准备进京赶考,既然原主前世便是在萧闻声进京赶考后死的,那么只要到时候来个假死盾走,那这一切不都解决了?
岁安心中一喜,这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柴门外忽然传来扣门声。
岁安起身去开门,是一个穿着胭红色布裙的女子,那女子生来娇俏,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这眉眼间透露的尖酸刻薄之意,令这姿色锐减了两分。
想来这就是在萧闻声进京赶考时主动说照顾原主,可实则极尽苛待原主的里正的女儿刘京玉。
刘京玉打量了岁安一眼,身姿纤弱,那一把柳腰确实勾人,但可惜那张脸长得着实太难看了些,也不知是耍了什么手段才骗得萧闻声花钱为她赎身,果然狐媚子便是狐媚子,再丑的狐媚子也是有两把刷子。
“你便是萧哥哥昨日买回来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