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飘零,如今在华安县落脚,以开胭脂铺为生,但说到大夫晚辈自是不敢当,只是以前曾与一老先生结缘,学了点皮毛罢了,让沈家主见笑了。”
沈丰年摆了摆手,“既然小舟邀你前来,那自是你有过人之处,常姑娘不必自谦,只是我如今已是半只脚跨进棺材之人,小舟你又何必如此费心,累得人家姑娘舟车劳顿赶过来。”
老黄连呸了几声,“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你都还没喝上小舟的喜酒,这日后小舟的孩子出世,你还要给他打个长命锁带上呢!”
岁安道:“沈家主不必担心,陆商主可是答应给我丰厚的报酬我才来的,拿人手短,我自然是要为您看完病后才能离开,是吧,陆商主?”
这陆见舟向来奸诈,有了沈家主佐证,也不怕日后他赖掉!
陆见舟苦笑不得,“是是是,家主,你听见了吧,若你不让她看,那我这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沈丰年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心情舒朗,也便由着这些小辈闹去了。
“行吧,那你就看一看吧。”
岁安从一个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块脉枕垫在沈丰年手腕下面,而后搭上了他的脉搏,冥神诊脉。
“常姑娘?”
“嗯?”
“你诊错脉了。”
岁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诊的是老黄的手后,连忙尴尬地笑了笑,重新诊脉。
诊了一会后,岁安将手收了回来,又问老黄平日里沈丰年的饮食,还有吃的药方是什么。
老黄一一回答后,还将药方拿过来给岁安看,“这是之前宫里御医开的药方,一直吃着,但这病也并未见有过好转。”
岁安看了一眼,确实跟陆见舟给她看的那两张药方一样,“这药方日后不用也罢。”
老黄一愣,“可是这药方不对症?那烦请姑娘重新开一张?”
“沈家主这病无药可医。”
老黄与陆见舟俱是一愣。
老黄追问道:“此话怎讲?”
“从脉象看,沈家主这是肝郁已久,此乃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药喝再多也是无用的。”
老黄听了,默默叹了一声。
陆见舟则站在那里,神色莫辨。
沈丰年轻轻笑了一声,“有劳常姑娘了,今日舟车……”
“今日风清日朗,我来的时候见那边有个院子,荷花开得甚好,沈家主可有空陪晚辈出去看看?”
沈丰年看着那双明亮而清透的眼睛,愣了片刻,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撑起身子让老黄服侍他穿鞋。
老黄有些担忧道:“老爷精神不济,不若等过几日再去看也不迟?”
沈丰年摆了摆手,“无妨,反正我也闷在这里许多天了,正好出去走走。”
陆见舟将轮椅推了过来,与老黄一人一边,扶着沈丰年坐上轮椅。
岁安从他们手中接过轮椅,对着他们两人道:“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一会定会全须全尾地将沈家主送回来的。”
老黄还有话要说,沈丰年开口道:“行了,都去忙吧,你们还怕人家一个小姑娘吃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