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宁越说越怒,掷地有声道:“如今不过是有小人挑拨了几句,你们便怀疑陆家的忠勇,你们如何对得起那些舍命护你们安康的陆家先辈们?!”
姜司宁拉过陆清风,让他解开衣衫背对着众人。
陆清风虽然不解,却也只是照做,解开衣衫后,他肩膀,腰背竟然大大小小布着十几道伤疤,看得人是心中一颤。
姜司宁指着他身上的伤疤,淡声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在前线转一圈,就换回来的名声。”
“既然大家无视陆家的付出,那你们上前线杀敌去,只要你们能从前线活着回来,我姜司宁就给你们下跪磕头,给你们养老送终!”
看完陆清风身上的刀疤,再听完姜司宁的这一番话,众人左右看了看,一脸心虚。
这些伤看着就很痛啊!还有一处伤疤,竟是从肩膀划拉到了腰上!
这可几乎是要没命了呀。
再说了,这上阵杀敌,谁敢!
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活,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就没命了。谁敢去轻易去尝试?
大家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见到大家退缩,姜司宁嘲讽道:“怎么,刚才信誓旦旦,轮到自己时就不敢了?”
“若是做不到,你们便为刚才的言论道歉,从今往后不许再说陆家的不是!”
众人心虚不已,不敢吭声,也不想为自己刚才的言论负责。
姜司宁扫视一圈的人,笑道:“我还以为大家有多厉害呢,结果却是个敢说不敢做的孬种!”
“那那些命留在战场上的男儿们若是知道你们这样诋毁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悲凉。”
“我不是孬种!”突然有一个粗壮的汉子站了出来,“我原本也以为侯府仗势欺人,我……我惭愧。”
“我曾经也是军中之人,知晓战场的残酷,侯府为我们洒热血,我们不该寒了他们的心。”
“对不起陆公子,对不起侯府,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
有了一个人带头说之后,众人也纷纷响应起来,开始道歉。
陆不韪见情况不对,赶紧添油加醋,“大家可别被他们误导!他们打人是事实!怎么能用战场上的功劳抵消呢!”
“照这样说,那他们打死良民,也能用战场上的功劳抵消,这岂不是滥用职权!”
“陆公子!”姜司宁一脸正色,“今日既是你我二人的恩怨,你又何必牵扯上大家?”
“你是满腹经纶,能诓骗大家一时,把他们当枪使,可你一直蒙蔽他们吗?”
“你被甄家抛弃仕途无望后,又把主意打到了宁国侯府,你为了得到宁国侯府的权势,竟然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在众人面前年诋毁我的名声,逼迫我嫁给你。”
“枉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内里却卑鄙无耻,龌龊下流。看来书院把你逐出,是做对了,否则你今日所作所为,岂不是为书院招黑。”
“你……你胡说!”陆不韪被姜司宁拆穿,一脸心虚,可依旧嘴硬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确实与我做过那些!”
“你以为你现在攀上了侯府,就能磨灭那些吗!绝不可能!”
“事实?姜司宁冷笑一声,“你说的事实,恐怕是你被逐出书院,又失了甄家婚约,不能参加春闱后,这才想赖上侯府吧?”
“你想毁掉我的名声,让大家都以为我早就跟你婚前失节是不是?只可惜,你刚才说过的那些事情,我统统没跟你做过。”
“反倒是你,假借念书之名,从我手中诓骗了不少钱财,若不是我时不时救济,你能与你那些同窗吃酒?能在茶楼高谈论阔?能得到甄大人的赏识,再入了甄小姐的眼?”
“陆不韪,我就算是养一条狗,那狗也不会反咬我一口,你算是让我见识到了人的丑恶,到底有多恶心。”
“你胡说!我哪有!”陆不韪恼急,“我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
“努力?你所说的努力,就是想靠着裙带关系,得到不错的位置?”姜司宁讥讽,“那你可真是好努力。”
“在姜家还在,姜云裳母女毁我名声时,你就想另娶姜云裳,而在姜家倒了之后,你便想高攀甄府,还想与甄小姐生米煮成熟饭。”
“为了保持你的好名声,你还在甄小姐跟前诋毁我,甚至想让甄小姐解决掉我。如果不是我外祖及时回来,只怕我早就死在了你的阴谋之下!”
“你如今见我与侯府有了关联,又想着来求饶,想搭着侯府往上走?”
姜司宁冷笑,“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买卖?好事你都想沾了,坏事全都不要。”
“还有你那母亲,在姜家倒了之后,还想诓骗我住进你们家,毁了我的名声后,任由你们拿捏?”
“你们一家怎么能那么恶心?做人做到你们这份上,也算是开了眼了,我这辈子与你们有联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从我给了你毁婚书后,我与你再无任何关联,你若是在随意污蔑我的名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