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顶天立地的大门之中,一双角的光芒在消散,一头雪白长发逐渐恢复成青色,肉体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风,如刀,划开皮肉,鲜血淋漓,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往前,一身皮肤从身体上剥离,落入了真实世界中。
浑身的疼痛,几乎让我倒下,我咬着牙前行,真实世界逐渐映入我的脑海,但意识也更加模糊。
就在所有意识消散之前,一座枯败的坟,出现在眼眸之中,其后是一座漆黑如墨的黑棺,沉浮在岁月里,有沧桑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铜锈的味道。
黑棺上,有黑色的血淌出,隐隐有痛苦的呻 吟从中传出,震荡着周天。
有一女子,一身白衣胜雪,她迈步而来,与我四目相对,微笑开口:“始,欢迎归来。”
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见她如沐春风,体内生机一振,旺盛了许多。
“跟我走吧。”她伸出手,牵住我血淋淋的手,走向黑暗。
一身皮,随着风与光,落入真实世界,在这片真实世界的某个地方,经历无数年岁月的洗礼,化成一个婴儿。
这是一身皮的历练。
“希望这些痛和血不是白费的。”有声音响起,属于沉眠者,也属于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有脚步声在脑海中响起,有苍茫荒野铺开,荒凉气息缭绕,毫无生机,仿佛一片死土。
一老一幼,行走在茫茫荒野上。西沉的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孤独地陪着他们静静前行。
老者身影枯瘦,宛若一阵风就能把他一身骨头吹散了一般,一头白发散乱的垂在肩头,发丝之间还挂着一些枯叶,一身粗麻布衣上处处打着补丁,仿佛是残酷的现实与艰难的生活让他如此褴褛。
少年苏霜一身黑色布衣上跟老者一样打满了补丁,他擦着额头滚落的汗水,咬着牙紧跟着老者的步伐,稚嫩的小脸上.写着坚毅,在他身后留下一行带血的脚印。
少年在出发前就知道此去必定是艰难险阻,现在所经历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大恐怖,大考验还在后面。
修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风烛残年的老头带着他徒步跨越这茫茫的无人区,也是希望他能够踏上修真之路,踏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是一个仙神匿迹的时代,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凡人寿命不足百岁,苏霜不怕死,隔壁大王爷爷那样凄惨孤独的死去,死后无人收尸,腐烂在床上,最后还是他给埋在了后山山头。
他本能凭借不错的学识与眼界,在凡人世界中娶妻生子,享一生的荣华富贵,与相爱的人相依相偎走到岁月的尽头……最后葬在一起,从此万古与共,永不分离。
修真之路,就是一条血雨腥风,充满艰难险阻的路,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但苏霜不会放弃,就算是灰飞烟灭,魂散轮回,他也要踏上修真之路,有些事必须去做。
唯有踏上修真之路方才会有一丝希望,但也仅仅只是一丝希望,且是否存在还是两说的事。
苏霜苦叹一声,不再多想,迈着沉重的步子紧随那永不知疲倦的老头。
晚风轻轻起,吹去了苏霜稚嫩面庞上的汗珠,给他添了不少凉快,步履也轻快了许多。
老头在山丘上停了下来,举目望着茫茫四野,心中升起几分苍凉。他记得这一望无际的荒土,曾有无数人类生存,无数城池林立,繁华无比,只是在三十多万年前被一个六只手,不知道来自哪一个种族的强者,仅在一击之下将方圆五十万里的人类聚居地化成了一片焦土。无数人族凡人殒命,无数修真者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逃过。
当年那一击余威浩荡,几十万年过去依旧寸草不生,生灵无法居住。
仅因为有个人族修真者杀了他们的一个族人。
夜色渐浓,晚风依旧,轻轻划过,它们拂着老人的满头白发,摇曳着他枯瘦的身影,一股仿佛是自万古之前而来的苍凉悄然在他身上弥漫,给这本就荒凉的北野更添了几分苍凉之意。
“在这无神无仙的时代,达到什么程度才是最强?”苏霜看着老人风中枯瘦的身影,感受着苍凉,他紧锁着眉头,问到。
“世间,哪有什么最强者?二十多万年前,人类出现过一位至强者,至今都没有人达到过他的高度。他曾一人横扫了北荒一半地区,就在他继续北上过程中,被一巴掌拍死,连渣都不曾剩下。人类所在的天地,连续下了三年的血雨。”老头子脸上满是皱纹,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深深地伤痕,贯穿了半张脸,每当夜幕临近,伤口便会淌出几滴血,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更深,血也随之滴落在脚下坚硬岩石上。
“从那之后,人类一直式微……”老头身影苍苍,仿佛这一瞬间就苍老了百岁,原本枯瘦的身影更加不堪,似乎随时都会走到生命的尽头。老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至尊强者坐镇的种族的命运,凡是生活在这片天地的生物都无比清楚——被纂养,沦为别人餐桌上的食物,
苏霜甩了甩脑袋,擦去头上干了的汗。
把老头的话思索一番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鞋子,抖出了其中不知何时进的沙粒,一双脚已经磨得血肉模糊,脚底不见一块完整的皮,疼痛使他皱了皱眉,他看着老头,穿上鞋子,缓缓起身,稚嫩的面庞上露出坚毅:“师傅,你放心吧,我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让那些欺负人类的种族闻我名就吓破胆。”
老头侧头瞥一眼苏霜,嘴角勾起苦笑,冷言道:“年轻人年少轻狂,无可厚非。只是这世间的事,哪有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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