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要更怀念父亲,在父亲的庇护之下,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着不着边际的白日梦。
父亲强壮的肩膀总会为他撑起生活中的困难,当真正开始面对现实的时候,才会发现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让他们进来吧,躲不过了。”良久,陈作冠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其实也不用他选择,张老板等人压根就没打算给他考虑的机会。
话音刚落,张老板就拧开书房门把手,脸色不善地盯着陈作冠。阴阳怪气道:“陈老板,看你气色挺好啊,这段时间过的挺滋润吧,我们就没你那么悠闲咯,一直念叨着你呢。”
陈作冠苍白的脸上用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干裂嘴唇的嘴唇微微张开又闭上,他实在是无言以对眼前这群人。
张老板等人已经仁至义尽了,约定好付款的日子早就到了,却一直相信陈家的口碑。面对这些父亲的老伙计们,他又能说什么呢。
“张伯父、李伯父、黄伯父,请先移步来客厅,书房狭小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陈作冠站起来,扣好衣领上的扣子,整理一下西装。然后扭头看向赶过来同样一脸慌张的娥姐,对她说:“娥姐,给各位伯父看茶。”
张、黄、李三人早已商量好,全程由张老板发言,因为他和陈家的渊源最浅,其余两人实在不好对深交已久的晚辈咄咄逼人。
“我们都算你的长辈,喊你一句世侄不过分吧。”
“张伯伯说哪里话,没有几位伯伯的这么多年来的精诚合作,哪里有荷花今天的辉煌啊。”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过来所为何事吧,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开诚布公地说。我们今天来不想听到任何理由,只想拿到属于我们的尾款。”张老板后半句的音量陡然提高,让站在一旁端茶的娥姐手都颤抖了。
“既然各位伯父一起过来,那对于陈家的状况应该也很清楚了,不是作冠不守合约,实在是没想到市场环境会这么恶劣。我也给大家交个底吧,把荷花烟厂全都拆了拿去卖,也还不上各位的钱了。”
陈作冠说话的语气清冷,眼神失去了往常的明亮和生气,变得冷漠而迷离。
“算是作冠恳求各位伯父看在死去的家父份上,再宽恕我一段时间,让我把荷花给救回来,重铸往日荣光。列位的钱,必然连本带利一同奉上。”
“你是说你打算赖着不还?你让我们几个你父亲的老朋友,承担着巨大的风险给你时间周转资金的生意伙伴,血本无归?”
“张伯父如果要这样认为的话,我无话可说。”
三人瞬间明白了陈作冠的想法,和后世的老赖一样咯,反正钱是要不回来了,因为的确没有。想到这点,几人顿时无语,这陈作冠的父亲可是个一诺千金的汉子,怎么生了个如此无赖的儿子。
就在客厅众人都默不作声的时候,门卫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甚至比刚才还要急促的说着:“少爷,大事不好了,好多人,一大群工人冲了进来,他们要工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