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大宅门前,朱知县的马车缓缓的停稳,车帘打开,朱澄挥手示意前来搀扶的仆人散开,自己从马上上下来。
今晚玉香楼花魁宴上,杭州府学中人,灰溜溜的败走,朱知县老怀大慰,心里简直要笑开了花。
这些府学弟子,一个个目中无人,仗着才学和资历,仗势欺人,老朱过往也有过不愉快经历,说实话是忍很久了。
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最后不算完美呀。
袁孟帧那张老脸,明明已经没地儿搁了。
宁晏和余杭县学那帮人,就应该趁机痛打落水狗,而不是去跟花魁牵牵扯扯,看的老朱在一旁干着急。
算了,少年风流吗。
看在宁晏那两首诗词的份上,老朱很是宽容的,表示原谅宁晏这个小色胚。
不知不觉,来到正厅。
老朱一抬头,却发现厅中灯火通明,自家夫人,在厅中正襟危坐。
朱知县顿时有些心慌。
他少年家贫,求学艰难,直至中年,都没有求得功名。然而,那是他夫人,不过才十几岁,毅然委身与他。
自己一个中年油腻穷酸男,被娇俏小姐姐看中,还死活要嫁。这桃花狗屎运,让老朱顿时自信心爆棚,加上族中长辈的扶持,老朱发愤图强,终于功成名就,迎娶小姐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老朱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对自家夫人,一直是相敬如宾。
可今天,自己刚从玉香楼回来,夫人却一反常态的坐在厅中等自己。
“夫人为何还未就寝。”
老朱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相公政务繁忙,妾身特意让后厨,给官人熬了粥。”
眼见自家夫人一脸贤惠,老朱顿时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长叹一口气道。
“是啊!整日案牍劳形,临近秋察,政务颇多,一年下来,积压的公务堆满班房,以至冷落了夫人,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朝廷不负卿!”
老朱随口把今日宁晏在花魁宴上作的的诗词,就吟了出来,而且还临场发挥的改上一句。
顿时,朱知县觉得自己就正经多了。
“相公……”
朱夫人细细品味这两句词,慢慢脸颊绯红,犹如怀春的少女一般盯着老朱,把老朱弄得一脸尴尬。
正当老朱冒出拉上自家夫人没羞没臊的意思,就在这时,一辆推车,推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慢慢的来到厅中。
见到老者,朱知县的神色瞬间大变,那点没羞没臊的心思,早就扔到九霄云外,连忙上前,恭敬的拜倒。
“恩相!”
老者不是别人,正事杭州知府。朱知县的顶头上司!
“起来吧!”
老者神态温和,凭空扶了一把。不等朱澄发问,自顾自道。
“我身体不适,回庄上将养几日,今日未着绯袍,你我又是同宗,不必拘礼,倒是深夜到你府上叨扰,多有不便。”
“恩相,礼不可废。”
朱知县不仅没有依着他的话有半点松懈,反而越发的恭敬。
“你呀!为人正直,就是太过迂腐,也罢!”
老者摇摇头,似乎对朱澄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也是无可奈何。
“我听闻,今日府学学子,在袁孟帧的带领下,到了你余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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