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短短几百米走了差不多五分钟。走到近前,她轻轻把手搭在那巨大而美丽的木架子上,轻声发出了感叹:“好漂亮的手艺活啊!”
然后她本着工程师的本色,噼里啪啦地拍了一大顿彩虹屁。
“所里的老爷子们一直跟我说,不要瞧不起任何人,孔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不会错的。我也一直秉持着谦虚的态度对所有人,但是不得不说,有些人只能让我学到厚脸皮,有些,如先生您这样的,却是能够深深地给我上一课。”
那嘴里含钉子,拎着俩铁锤儿在那抄手的大个子听蛮蛮说了半天,却不是很客气:“你们这些小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叨逼叨半天,还真以为能打动我让我留手不成?我可不是那个玩泥巴的娘们,会惜才。”
蛮蛮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无趣:“你看看,最怕遇到这样的,明明心中有术,却胸无沟壑,有了什么东西遮蔽眼睛,就连学术沟通都没了兴趣。”
锤子佬摇头:“我和那个种地的一样,也不一样,我们都认为,再固守以往的一些东西,是不利于进步的。但是我们也不完全一样,他可以为了名利出手,而我只随心而发,我不想和你讨论就不讨论,有问题?你这么个小不点,老子拿下你交差就好,和你说那么多,不浪费口水?”
蛮蛮眉头一皱,怒了:“你们这些以年龄看人低的家伙!我直说了,要么随我去x科研所好好抖搂抖搂,要么现在退走!老娘在梦里买了《九阴真经》和《如来神掌》,还学过《易筋经》和《通背拳》,师父姐姐是谭腿达人!老娘一身本事护着我的宝贝脑袋,你想拿下我,还早了八辈子呢!”
锤子佬听得皱眉,但凡这小姑娘话里有一句真的都是棘手,但是——
“老子懒得和掰扯!”
“老子就要和你好好掰扯一下!”
萱萱一个头两个大,直摆手摇头,示意对面的赤膊老农不要再过来了,一副任人欺凌的可怜模样:“别了别了老伯伯!我学习很差的,我也不懂你说的这些,你别逼我了!”
秉持着与人为善的本性,萱萱下车后没有急着动手,却上前去很客气地请对方清理出道来。谁知对面真是个野蛮农民,三句不离牢骚,句句都是耍横。
“我不晒这里晒哪里!村里没地方!泥地又太湿!我这谷子再不晒都要发芽了!这时节发芽了都得废!你不知道啊!这都是我那儿子总是不长心眼!”
“老伯伯,总有办法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让村里多打点水泥地跟要他村长的命似的!要我那儿子多做点农活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一个个的,就都不怕我老农的命没了?我们农民八辈子都在黄土里刨食惯了!你们不让我们晒谷子,就是不让我们刨食,我们还怎么活?”
“老伯伯!你别急!我没有不让的意思……”
“嘿!还没有不让的意思?刚才是谁指着老子的鼻子让我让路?你们开车的就了不起了?能不让我们农民晒谷了?”
“老伯伯,你别这样说,我哪里指你鼻子……”
“你指头没动!但你心里肯定指了!”
“老伯伯,你……你……”
“你们这些个知识分子,一个个就会折腾我们耕田的!之前让我们土地确权,就是贪我们的土地!现在又说什么不能用农田建房,还说什么不能建房不超多少层!你们不闲得蛋疼吗?这样建房,我们孩子怎么娶媳妇?就是你们这些天天闲得蛋疼的搞的!”
“老伯伯,不是啊!这些政策我虽然不懂,但是都是利于农村发展的……”
“放屁!就是农民什么都没有得利的!所以才没有人做农民了,连我那儿子都不想守本!没有手艺和土地,他以后怎么取媳妇?除非……嘿!你小娃子不错,嫁给我儿子吧!”
“老伯伯!你别开玩笑……”
“那你给老子说清楚,这都怎么回事?!你们是知识分子吧?学习可以吧?给老子好好讲讲这什么政策!”
“老伯伯,没有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只是想过去而已……”
“嘿!老子就要和你好好掰扯一下!”
“别了别了老伯伯!我学习很差的,我也不懂你说的这些,你别逼我了!”
两人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快速地对话,萱萱的气势越来越弱,被对面老农压得连连后退,而此时已经看出不对的万俟陌等人,刚刚开车门下车来,可见两人的言语交锋是多么地激烈,而此时,老农已经走近到了萱萱前面一锄之地。
他似乎耍无赖到了极点,怒吼一句:“还敢狡辩!看我一锄头刨出你脑子里的政策!”
这便一锄头向萱萱脑袋锄去!
可是——
“咦?这是……长拳?”
此时的萱萱,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对于被袭击的事情真的是极其愤怒,一头黑发无风自动——
“老伯伯!你过分了!我奶奶说过,我在当世,保护自己就行——那老伯伯你注意,我要还手了!”
“老伯伯,你过分了!”
这是君如和慢慢一起的想法,而听到她们的话,门缝里靠着一点点光才能看到一点的老头却只是摇头。
“要不是看南京还带来三个漂亮女孩子,老夫连见都不见你们,你们还想进门?我老仙的门是随便能进的?”
刚才已经好话说尽的南京也是真的无语了,他再次举起手里的酒瓶说:“老仙!这可是东流水给的鱼汤!”
里面的老头之前一直耐着性子,此时听南京再次说起,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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