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赵天云才刚刚睁开眼睛,一道倩影便出现在了面前,闻出了是熟悉的香味,定睛一看,果然是宁宁。
但宁宁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见她鹅黄色的长裙映着朝阳,淡淡嫣红点缀的香腮,被温暖的黄光一照,微微轻笑,便美得不可方物,宛若九天之上玄女。
“天云哥,吃早饭啦。”
宁宁双手端来了一个很大的托盘,托盘之上,摆放了一盘馒头,两碗稀饭,以及三四小碗菜。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些?”
赵天云撑着地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着的,看来昨天自己真的是睡着了……
“我家里来人了,这些是他们刚刚做的。”
掀开盖在身上的披风,赵天云盘腿坐下,向远处望去,确实停了十多辆马车,便舒心了些,但心中还是懊悔,若是因为自己昨日睡得太死,而让宁宁出现意外,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还真不怪他,若非宁宁偷偷做了手脚,以赵天云的警惕,自不会在这种地方熟睡。
“我的呢?”
成祥很早就发现了前来的宁家车队,但与他无干,不会去针对他,他也没必要自找晦气,可他们做的早饭自然是不会有自己的份的。
虽说自己的储物戒中还有干粮,但既然看见了有饭菜,这冷馒头就显得格外难以下咽。
……
往来的行人在未到青云城时,就已经多了起来,须知,青云城作为青州的繁华所在,对来往商贾来说,就好比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子,坐待去征服。
而青云城到流云宗的这段路,人流无疑少了大半,但即便如此,路上的车马行人也是从未断绝过。
只不过,最后真正有机会踏入眼前这条路的,还是少数,纵观流云宗总人数,历年来也没有过万人,相比于青州的人口,甚至于青云城的人,确实不算什么。何况,在这个万人里面超过半数,都是杂役弟子。
也许外界拿他们当流云宗弟子,但在流云宗内,他们的地位可能连凡人都比不上,是真正的最底层。
即便如此,众人也还是趋之若鹜。
无他,仙缘二字。
千万年来,流云宗内由杂役起步,步步高升,最后结丹担任流云宗长老的不会多,但千年万年下来,也绝不会少,这无疑就给了所有人以希望,毕竟,谁不想当那个飞上枝头的凤凰。
对此,流云宗乐见其成,甚至于这件事情本身都有其推动的痕迹。
因为从外门弟子始,流云宗子弟主要任务就是提升修为,但偌大的一个宗派,其内的基本运转自不可能无人接手,所以这担子,就自然而然,也理所应当地落在了杂役弟子身上。
而杂役弟子,也并不是只做脏活累活,他们也有宗内给的修炼功法,以及修炼所需的例份,但也只是有。
另外,他们在修炼的同时,也必须兼顾宗内的劳作。本就天资不高,修行也会因为劳作而耽搁,但这确乎是流云宗的最大一部分人。
所以,注定将会有相当一部分进入流云宗的人,成为杂役弟子。
这一点,所有去的人都清楚,但希望还是有的,若是连这一个机会都不把握一下,江湖里,或者说修真界内,别的机缘只怕更加渺茫。
更何况,当一个流云宗的杂役弟子,真的差吗?
天下自车同轨后,路大致都是通的,就如同但真正的去往流云宗,不管路再多,也都会汇聚到这一条,因为,这是登山之路。
赵天云看向熙熙攘攘的人,心中颇多感慨。
众多人中,不乏跟自己一样打扮,或者直接衣衫褴褛,乞讨为生的人;当然,也有很多穿着得体,看的过去的人;至于跟此时的自己这一行人般,身着丝绸,乘坐马车的人虽然罕见,但也是有的。
甚至于,他还发现了一些武夫掺杂在人群中,显然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否入流云宗的眼。
但现实可能是无比残酷的,也至少在这一点上老天才做到了真正的公平。无论你是达官显贵,亦或是饥寒交加的乞丐,一个人有无修行资质都是定数。
即使某些修真家族的后代,有修行资质的几率稍微大几分,但也绝不能保证子孙一定能修炼。
赵天云心中多了几分怅然,因为他也和那些碰运气的人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无修行的资质。
不过自己却是比他们都幸运的多,有着流云宗分发的弟子令牌,即使自己真的没有修行的资质,但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外门弟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种人在流云宗不是没有先例,所以赵天云倒也看得开,实在不行,他还能继续做自己的武夫,这个无需资质,也免去了在灵石上的一些开销。
而且他觉得,众人对武夫的误解可能太大,就他自己亲眼所见,那日晚上,武夫之间的争斗绝对称得上是惊天动地,赵天云根本不敢靠近半分,生怕被余威波及。
车子突然停下,赵天云身躯一震,拨开车帘向前看去,发现一大堆人围成了一个圈,而圈中间的情景虽然不可见,但兵器交击之声却是传得格外清晰,但没有闻到血腥,应该还有所克制。
此处已经快到山腰的位置,路上皆是满怀希望上山,和沮丧至极下山的人,人挤人,而且此处离流云宗山门不远,若是动静更大些,流云宗的值守弟子定会发觉。
赵天云下了车,正看见宁宁从车窗探出头。
“天云哥,有人去看了,你不用亲自去啦。”
“这路一时半会还通不了,与其在车上等,还不如去看看热闹。”赵天云挠了挠头,说道。
“那我也去!”
说完,宁宁就提起裙子,下车与赵天云同行。
“几个武夫,也敢污蔑本公子行偷盗之事,怎么,仗着人多便了不起吗?”
宁家家丁刚刚挤出一条道,其后的赵天云跟宁宁便看到了一个身着锦袍,打扮颇为光鲜的纨绔模样。
而他对面的,则是三个劲衣打扮的人,其中间一人身材纤细,应该是一名女子。
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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