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代渔方才有所反应:“你想以全城百姓要挟我?”
“先生明知往后两千年之事,却从没提醒过我家父会被张闿所杀,”曹操指着代渔道,“这是为何!”
“我……我……”
代渔勉强争辩道,“这都是历史上早成定局的大事,我不能随便改变。”
“呵呵哈哈!”曹操大笑道,“既如此,那徐州城百姓被我所屠,也合该成历史板上钉钉之事,谁来劝我也没用!”
代渔看着这显得有些陌生的曹操,心里挺不是滋味。
虽然对于他而言,在东汉待的时间,满打满算加起来最多也才两个月。
但对于身处其中的曹操、刘备等人而言,从黄巾起义开始,却是已实打实地过去了四五年。
这期间,曹操早已从满腔赤诚的大汉忠臣,再到逐渐对朝廷诸侯失望,进而萌生出自己的野心,如今已彻彻底底成为了不择手段的枭雄。
正当气氛僵住时。
忽然一位身着青衫的消瘦男子走进来,劝道:“主公,天色已晚,万不可过度伤心,以损身体啊。”
代渔转头看去,但见这人生得仪表不凡,声如玉碎,竟只是一两句话便将生气的曹操给劝得平静下来。
“奉孝,此人便是我往常与你谈及过的代渔代先生。”
没等这位消瘦男子开口,代渔先一步好奇问道:“你就是郭嘉郭奉孝?”
“见过先生。”郭嘉微微点头,并没有向代渔行礼。
代渔也不以为忤,只是看着他那丹凤眼、柳叶眉,清秀的面孔想道:“网上曾有人说什么‘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郭嘉此时已经是曹操这边最看重的谋士之一。
而特喵的人家小诸葛现在才十一二岁,他现在出山被人当童工使唤么?”
“适才我似乎听见先生与主公有所争执?”郭嘉发问道。
代渔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你家主公大军一路过来,杀得百姓鸡犬不留,尔等身为他的谋士,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留骂名于后世么?”
郭嘉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主公所率大军,乃昔日在青州时奉命剿讨叛贼后,投降过来的黄巾军,这些兵匪还没来得及严加训练,便被主公拉过来替父报仇,所以……”
“哦,所以徐州百姓就该自认倒霉是吧?”代渔冷笑道,“你曹阿瞒的爹死了,还能在军中建起灵堂守孝,但不知道这一路惨死的百姓,他们冤魂又该往何处所依?
难道你们不怕曹嵩地下有灵,反被这些无辜遭祸,冤死于大军之下的百姓们分而食之吗?”
“砰!”
曹操闻言一巴掌拍在胡凳上:“不得胡言乱语!”
郭嘉亦满脸慎重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在主公先父灵堂前,还望先生能积点口德。”
然而曹操虽然嘴上骂得厉害,但手掌却在微微颤抖,当然不是因为拍凳子拍疼了,而是他想到代渔乃是当世真仙,生怕他所言之事成真。
恰在此时。
一阵阴风竟莫名吹进灵堂,将曹嵩的牌位吹倒在地。
唬的曹操连忙捡起灵牌,嘴里哆哆嗦嗦念叨道:“爹,都是孩儿不孝,令你被小人所害……”
代渔手臂上也起了阵鸡皮疙瘩,但却强撑道:“我、我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