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作为焦土的一部分给忽略掉,怪不得之前一直看不到它。
慈逸胜走近了一步,站在缝隙的边缘向里面看了看,刚想问这是什么玩意,突然一只手从缝隙里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慈逸胜的脚脖子。
无论慈逸胜多大本领,都被这一下给吓了一大跳,把脚一抬,没命的往黑暗的缝隙之中踹了一脚,软蹋蹋的,也不知道踹中了什么玩意,那只好像被烧焦的手倒是松开了,但给慈逸胜的脚踝上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圈子。
“操,什么玩意!”慈逸胜总算把想问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你不是在找其他人吗。”金乔觉在缝隙边上蹲下身体,伸手轻轻握住了那只仍旧探在外面的焦黑的手,那只手碰触到金乔觉后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但随即又化为了一阵灰烟,在无风的空气之中飘散开了。
慈逸胜看着直犯恶心。
一只手,两只手,三只手,四只手,无数只焦黑的手从缝隙之中伸了出来,用力的向外拼命挣扎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好像又要奋力爬出来,整个缝隙变成了一个承满手的小河,从天的一头一直摇到另一头。
看那些被烤焦了皮流着血水和脓液的手,真不知道会爬出什么玩意来。
“走吧。”金乔觉说了一声,没等慈逸胜反应过来,竟然纵身一跳,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黑色的缝隙当中去了。
慈逸胜站在那里,周围是焦土,熔岩,缝隙,和无数只来回摆动的手臂,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
说完慈逸胜跟着纵身一跳,红色的天空不见了,紫色的闪电不见了,焦灼的土地和翻滚的熔岩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不,那还不是纯粹的黑暗,不时回闪的画面一个个印在了慈逸胜的脑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只是每一个场景都是湿漉漉红艳艳的,好像泡在肥皂水里的一条红领巾。
“啪”的一声,慈逸胜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屁股底下软绵绵的,倒是没有摔疼。
“麻烦你赶紧起来,我的腰断了!”慈逸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才发现刚才自己是拿金乔觉当垫背的了。
“抱歉抱歉。”慈逸胜伸手把金乔觉拉了起来,突然什么人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肩膀上,慈逸胜回头去看,一张烂了一半的脸孔几乎鼻子对着鼻子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慈逸胜叫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对方给远远的踢了出去,那哥们在空中整个身体就已经散了架,半是骷髅半是腐烂血肉的身体摔到地上,很快就跟融入了大地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慈逸胜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片血水之中,黑红色的血污淹到了脚脖子,想要赶紧走开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其他立足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巨大的血色湖泊,东一群西一群的斑驳人影似乎毫无目的的来回游荡,说不清是呻吟还是惨叫的声音隐隐约约充斥在所有的空气当中,回荡不止。
“这不是做梦。”看着这个犹如地狱的场景,慈逸胜喃喃的嘟囔了一句,回身揪起了金乔觉大声喊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金乔觉四周看了看,最后抬头看了看完全漆黑一片的天空,低下头说道:“大概是饿鬼道和血海地狱的交界处,我倒是好久没有过来这边了。”
“哈,是吗,我倒是第一次来呢。”慈逸胜放开金乔觉,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重新把他给揪了起来,大声吼道:“地狱?你在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