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摆在外面啊,若是我腰缠万贯,又怎么会在这斤斤计较呢。”
伙计闻言上下打量张信一番,虽然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确实不像是富贵人家模样,从一身儒士的装扮看来,肯定是最近前来应试的秀才,伙计心里盘算着,觉得从张信身上怕是捞不到油水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能把画卖出去也是件好事。
“客官这么懂行规,就知道您是老顾客了。”伙计张口说瞎话道:“既然是熟客,小店自然会有优待,那么就打个对折吧,十五两银子,您看如何?”
“十五两银子啊。”张信轻轻说道,放下手中的仕女图,眼睛在店铺内浏览起来,把伙计凉在一旁,脸上露出想买却感到价格太高,迟疑不决的思考之中。
“客官,这价钱已经不算贵了,你看这画中的人物,这字。”察言观色是伙计的本行,看出张内心中的犹豫,当然会在旁煽风点火起来,经过伙计的鼓动,张信像是更加动心,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但是就是不开口。
伙计费尽口舌还是没有说动张信答应按这个价钱买下变幅画,但是他却不气馁,因为他知道如果张信不是真的有这个意向想要这画,恐怕早就没有心情在这听他叨念,成功就在眼前,伙计努力给自己打气,反正这画当初是从一个落魄书生那以二两银子收购的,如果现在以十五两银子出手,肯定会让掌柜夸赞的。
“客官,您到底要不要,请您回个话啊。”伙计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但表面上却是一脸笑容说道。
“这画我确实很喜欢。”张信内心中的挣扎已经表露在脸上,随即不自然的摸着腰怀处,尽是遗憾之色,收回看向画卷的目光,咬牙正欲说话之时,却被伙计飞快的打断说道:“既然客官这般喜爱这画,那小店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吧,十两银子您拿走。”
眼明嘴快的伙计格外留意张信的表情动作,那里不知道张信这举止表达着什么意思,恐怕是囊中羞涩,不然早就掏钱走人了,伙计暗暗可惜,不过这做生意最要紧的是看准时机,谁知道以后这个人还来不来,反正这画也不是什么价值昂贵之物,低价出手也划算。
“成交,给我包起来。”张信知道是时候了,斩钉截铁的说道,快速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出来递给伙计,随后接过伙计包好送来的画,兴高采烈的走出店铺,刚跨出门槛,隐隐约约之间听到店中掌柜说道:“羊牯,……,小三儿机灵,做得不错。”
张信懒得计较那么多,到底谁是笨蛋以后自然会见分晓,唐伯虎的仕女图啊,在后世拍卖会上不知道成交价会是多少万,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珍藏起来,留给后世子孙,到时不知道他们会怎样感激自己呢。
“啪”
张信击额叹惜,刚才应该接着询问还有没有唐寅其他的画,如果有的话那就全部买下来,反正现在自己身上还有几百两银子,真是失算之极,张信也只能望而止步,如果现在再回头去询问,那价钱怕就不止是十两银子啦,也暴露自己的目标,反正乡试结束之后还要等待放榜,有的是时间,到时再来寻宝。
张信得到一件宝贝之后,心情极为舒畅,反正出来无非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武昌的繁荣,时辰尚早还没有到中午,张信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客栈,接着在西市上漫无目的的闲荡起来,走着走着来到一家书店前,张信在后世经常逛书店,如今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家,习惯成自然的走了进去,拒绝伙计的招呼,仔细打量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来。
除非一些特别珍稀昂贵罕有的书籍,不然没有哪个书店会把好书藏起来的,张信自动忽略过四书五经这些正统教科书,来到摆满市井小说传奇读物的书架上认真查看起来,尽是些《隋唐英雄传》、《罗家将》、《聂隐娘》之类的唐传奇小说,以及一些故事书,张信饶有兴趣挨个翻阅起来,忽然发现有两套书特别眼熟。
“《三国志通俗演义》、《忠义水浒传》。”张信暗暗念道,随手抽出书来翻开,默读的几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后世四大名著中的《三国演义》与《水浒传》,虽然在后世经过阅读,可是还没有看过明代版本的,张信兴致勃勃的寻找《西游记》来,却是一无所获,以为是书名不同,但是把书架上的书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红楼梦》是清代的,这个张信很肯定,但《西游记》应该就是明代就有的啊,寻思片刻之后,张信忽然想起,这个时候《西游记》的作者怕是还没有开始写这本传世奇书呢,张信这才罢休,把三国与水浒两套书挑出来,到掌柜那里结账。
付钱之后张信提着书,手里挟着画慢悠悠的走了,古代的书籍不像现在这么细簿,两套书加起来还真有好几斤重,提着书逛街真的有些累,张信倾足思量片刻之后,提着书转弯抹角的来到一家丝绸店前。
“客官,您里面请,这里有上好的路绸、瓯绸、绫地、秋罗、松罗、杭绫、绉纱、软绸,以及湖绸、绵绸,夏则生纱、硬纱、生罗、杭罗,还有软机纱、番纱、线纱、永纱等,您随便看。”这店里的伙计也是训练有素,不换气的把这么多布名全部说完。
“伙计,我找罗掌柜。”张信淡然说道,没有理会伙计的卖力推销。
“不知客官您是?”伙计疑惑问道,罗掌柜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见的,如果不知道其姓名来历,就这么前去禀报,恐怕少不了一顿训斥。
“张信,从安陆来的。”张信脸上适当露出不悦之色。
“客官您坐,请您稍候片刻,小的立刻前去通报。”伙计一听是从安陆来的,心里打了个颤,慌忙侍候张信坐好,飞快的到店后内宅通知罗掌柜。
“贵客光临,不能前来迎接,真是失礼失礼。”没过多久,店后门帘拉开闪出一个人来,模样还没有看清,声音已经传来:“张典簿,恕罪恕罪。”
“罗掌柜,好久不见,你身体可好。”张信笑道,还真是如此,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看到罗掌柜了。
“托世子鸿福,我一切安好,谢谢张典簿关心。”罗掌柜与天下生意人一样,长得有些肥胖,脸孔圆圆的,笑起来像是个弥勒佛。
“还不快给张典簿上茶。”罗掌柜看到来人真是张信,客套几句之后,对身边的伙计喝道:“到我房里拿那上品的云雾茶来。”伙计自然领命而去,留下两人。
“罗掌柜,最近店里的生意还不错吧。”张信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起身边的丝绸来。
“张典簿,您稍等,我这就去拿帐簿来,您慢慢看。”罗掌柜圆呼呼的脸上连忙笑道,以为张信这是奉命前来巡查店铺的。
这家丝绸店是兴王府的下属产业,在武昌城内还有十数家做各种午间的店铺,都是兴王府的,每到月底这些店铺的掌柜都要带着帐本回到兴王府接受核查,兴王在世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派一些人过来巡视,免得有些人不规矩,而张信在兴王府时也经常帮袁宗皋处理关于这方面的事务,当然会认得罗掌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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