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张信酒意散去许多,睁开眼睛微笑说道。
“相公,你没事了。”绿绮喜道,刚才看到连路都走不稳的张信,她心中自然十分担心,害怕张信因为伤到身体,所以才会强忍羞涩,扶着张信走出客厅的。
“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让你担心了。”张信歉意说道,以后要注意节制,差点把白酒当成黄酒喝了,一路上两人柔情蜜意,享受佳人无限温柔时,张信更是决定,以后和绿绮出门时一定要乖轿子。
回到家中,张信已经清醒许多,特别是淋浴之后更是觉得神清气爽,有心情处理起府中的事情来,新年时候,正是亲朋好友,上官上级送礼的最好时机,张信也不例外,早早吩咐仆役准备好礼物,给认识的人或者同僚上司送去。
当然,收到礼物的人自然也要意思回礼,礼尚往来是人之常情,张信与绿绮出门拜访蒋荣的那段时间,就有不少人上门回礼祝贺,而这些礼物管家自然一一记录在案,等到张信回府之时,第一时间就过来汇报了。
“大人,这是礼单,请您过目。”书房之中,管家恭敬说道,古人送礼讲究藏而不露,礼物都是装在精心准备的盒子中,然后附上礼单一份,明送是件十分失礼的行为。
“都有些什么人?”把礼单随手放到书案上,张信也没有细看,反正给多少人送过礼自己心中有数,轻轻抿了一口浓茶之后,张信随意询问起来。
“最先派人前来祝贺的是武定侯爷,还有就是翰林院李大人、顾大人、翟大人。”管家仔细回忆说道:“接着兵部的霍大人和张进士的人也到了,……。”
“嗯,知道了。”听到管家说到几个工部主事送来的礼物时,张信摆手说道:“不用再继续说了,除了这事之处,还有什么事情吗?”张信摸着额头,虽然精神一些,但是回房休息一会可能更好。
“大人,沈先生刚才前来拜访,听到大人出门访亲后,留下一份礼物就走了。”迟疑片刻之后,管家觉得有必然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张信知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张信虽然头晕,但是心里却没有糊涂,知道管家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这件事情的,再说沈园经常前来拜访,府中上下也应该习以为常了,管家这里慎重提起,自然是有原因的。
“沈先生的礼物十分珍贵,帐房不敢保存,请大人妥善安置。”管家早有准备,从张信书案抽屉拿出一个锦盒出来,恭敬的放到张信面前,若是普通金银布匹绸缎也就罢了,像这样的珍宝自己可不敢保存,若是遗失不见,那麻烦可就大了。
“什么礼物这般珍贵啊?”张信疑惑起来,也没有等管家回答,随手打开盒子,立即被盒中许多颗粒硕大,颜色鹅黄,鲜丽圆润,晶莹夺目,散发出柔和幽光的珍珠所吸引住,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大人,这些珍珠共有十六颗,粒粒皆是极品,沈先生真是有心了。”管家眼睛之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后重新恢复清明,这种珍宝不是自己可以觊觎的,就算属于自己也未必可以保得住,还是安心做自己的管家吧。
“管家,看你的模样似乎知道这些珍珠的出处?”见识过皇宫大内的宝贝之后,张信已经有些免疫力,瞬息平稳心态,随手拿出一颗珍珠观赏起来,触手温润滑腻的感觉让张信知道,这些珍珠确实是宝贝。
“这些珍珠色泽呈淡金色,而且颗粒硕大,应该是北珠无疑。”张信府中的管家就是当年兴王府之中的帐房,在王府之中饱受熏陶,见识自然会有一些的,经过仔细辨识之后,管家才确定这些珍珠的来历。
“北珠?”张信仔细把玩着,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北珠,但是看样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不是普通货色。
“是的大人,《采珠序》有云:岭南北海所产珍珠,皆不及北珠之色如淡金者名贵,说的就是这个北珠。”管家摇头晃脑说道,神情比张信还要兴奋几分。
“比合浦珠还要名贵,真的是珍品啊。”虽然张信对珍珠不怎么了解,但是也明白南方合浦珍珠的名声。
“那当然,这北珠在关外才有,平时难得一见,没有想到沈先生居然可以弄来十六颗,想必花费不少吧。”管家感叹说道。
“管家,去把沈先生请来。”听到管家的话,张信心中一动,轻轻把手中的珍珠放入锦盒内,盖上盒子后淡淡的吩咐起来,虽然不明白张信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管家还是答应下来,行礼告退而去。
不久之后,管家领着有些忐忑不安的沈园来到书房,要知道张信从来都是在客厅接待他的,如今改在书房,这让沈园激动之余也有些彷徨不安,因为他听到管家说张信见到自己的礼物之后,似乎有些不悦,待仆役送上茶水之后,张信挥退左右,书房之中只留下两人,而且张信没有说话的意思,书房气氛顿时沉默起来。
“不知道大人找我来,有什么吩咐?”沉默片刻,感到压抑的沈园恭敬说道,心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沈兄,你我相交近两年,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信幽幽叹气,然后严肃认真的问道。
“大人重情重义,让我深感非常敬佩。”虽然不明白张信为什么这样问,但是沈园还是诚恳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希望这是沈兄真心之言。”张信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相识以来,我一直将沈兄视之为良师益友,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处。”
“大人待人随和,这是我的荣幸。”沈园拱手说道,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张信越是客气,他心里越是没底。
“我视沈兄为友,没有沈兄却如此待我。”张信拿出装着珍珠的锦盒在沈园面前一摆,生气的说道:“难道我与沈兄相交,就是贪图沈兄的钱财吗?若是让文昴、子直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又如何看我。”
沈园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心中掠过感动之色,连忙解释说道:“大人,新年新景,这只是我的一片心意而已,也不值几个钱,大人不必在意。”
“沈兄何必欺我,这样稀罕的珍宝怎么能说不值钱。”张信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朋友之间拜贺新年会送如此贵重的礼物,沈兄这是陷我于不义之地,如果你还将我视之为友的话,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
新年礼尚往来,除非别有用心的人,确实都是轻礼薄送,略表心意,表示自己没有忘记对方的存在,连家底最丰厚的郭勋,送给张信的礼物也无非是几匹丝绸,不过数百两银子而已,哪里像沈园那样出手大方之极。
再说张信现在也不缺钱,与财宝相比,张信更加看重朋友之间的情谊,他之所以这么快融入大明社会之中,多亏几个好友的帮忙,张信可不希望因此使他们的友谊疏远起来。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取回之理。”沈园反驳说道:“况且这些珍珠虽然贵重,但是大人尽管放心,我买来的时候没有花费多少钱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自相矛盾啊,既然贵重,那当然是价格不菲,怎么可能说花费甚少呢。”张信疑惑问道,显然不相信沈园的话。
“既然大人知道这是北珠,自然明白它来自关外。”沈园微笑解释道:“其实这些珍珠不是我有意购买的,而是前些时候,有一位关外的大商人,从我们作坊之中买了几千斤烧酒,可是随身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最后用几颗珍珠抵偿,我当时见这些北珠稀罕,所以就动了买下的念头,经过商议之后,从关外客商手中以低廉价格买下这批珍珠来。”
“再怎么低价,恐怕银子也没有少花,你的心意我明白,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回头给我补上一份礼物即可。”张信轻轻笑道:“正好我家缺少几张椅子,你买这个就行了。”
“这可不行,若是我把礼物拿回,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沈园当然不愿意,把锦盒推到张信的面前,摇头说道:“要是让同行知道我沈园这样做,恐怕以后没有脸面在京城立足了。”
“你这话严重了,再说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啊。”张信正准备推回锦盒,却没有想到盒子已经被沈园用力按住,张信也不敢使劲,害怕推脱之间珍珠落地,如果有所损坏那可是件严重的事情。
“天地四知的典故大人想必清楚,再说这些东西也不是送给大人的。”沈园见到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眼睛一转轻快说道。
“那倒奇怪了,不是送给我,那是送给谁的?”张信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也不再和沈园较劲,松开双手,颇有闲情逸致的喝口茶问道,心里已经打算好,待沈园走之后,派人把东西送到他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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