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小心谨慎,在本府面前,张信从来没有表露出对什么东西十分感兴趣的。”任乐安摇头说道,如果自己知道的话,早就准备好礼物给他送去了。
“这么说来,还是得从那方面着手了。”徐东家喃喃说道。
“还是照我的办法来吧,行事只要隐秘一些,张信可能不会拒绝的。”何东家还不怎么死心,知音难求,说不定到时自己可以和张信就此好好交流一下经验呢。
“张信是朝廷使臣,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住驿站,你准备怎么隐秘行事,就算你瞒天过海将人送入驿站,那你如何打消张信的顾虑,让他相信你将事情办得天衣无缝,况且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人在驿站一天,消息早晚会泄露出去的。”黄东家淡淡说道。
几人都知道黄东家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连他们几人都时常派人打听张信的动静,其他人怎么也会如此做的,什么隐秘行事只能是个笑话。
“难道张信就不喜欢金银珍宝,古董字画之物吗?”何东家沉默,随后开口说道。
“任知府,若是你的话,你是否接受?”没有等众人反应,一人就好奇接口说道。
“你这话是意思,把本府当成什么人了。”任乐安眼睛一眯,心里也有几分怒气,就算他们背景深厚,可也不能因为对自己不敬,自己这样好言好语的和几人说话,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
“任知府息怒,江东家只是打个比方,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介意了。”徐东家连忙微笑安抚道,同时朝江东家使个眼色。
“在下一时失言,请任知府恕罪。”江东家也忙站起来陪礼说道。
“既然几位在商议事情,那本府也不好继续打扰,就此告辞了。”任乐安轻哼一声,站起来拱手说道,转身准备离去。
“任大人,江东家真的只是一时失言,你就不要责怪他了。”徐东家起身拦住,满脸笑容说道:“而且此事还要劳你多多指点,任大人怎能一走了之啊。”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站出来劝说,随后任乐安也半推半就的坐了回去,脸色稍缓轻松声说道:“诸位东家,本府在此奉劝各位一句,张信可不比常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对一些庸俗之物不会有兴趣的,要知道这次他奉命督办织造,可是携重金而来的。”
任乐安话里的意思几人心里十分明白,知道这是暗示他们,想要收买张信,必然舍得下重礼,普通的礼物就不要拿出手了,人家未必能看得上。
“其实我们不一定要从张信身上入手。”徐东家微笑说道:“还有那个太监麦福,只要我们能请动他帮忙说几句好话,想必张信也要卖他几分面子吧。”
“这话在理,相对而言,那太监容易对付多了,况且这次事情也是他主持的,我们可以绕过张信,直接从他那入手啊。”江东家拍案叫道,麦福在杭州这段时间内收取手下贿赂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任乐安闻言,轻轻的撇嘴,却被眼利的徐东家看到了,正在考虑此法是否可行的徐东家放下心思,微笑询问起来:“似乎任大人有不同意见?可否赐教。”
“江东家主次不分,连事情是由谁做主都不清楚,还想成事?”任乐安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嘲讽,似乎还在记恨刚才之事。
“虽然这次朝廷使团名义上是以张信为主,可是麦福怎么说也是司礼监的主事,这点面子张信总不能不给吧。”何东家说道,不怎么相信任乐安的话,其他几人也若有所思的点头赞成,可见还是没有从太监专权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当然,我们自然不会忘记给张信备份厚礼的。”江东家微笑说道。
“不相信本府的话,各位尽管去试试吧。”任乐安冷笑说道,到时候碰钉子休怪自己没有提前说明。
“我们并非不相信任知府,只是觉得有些不合常理,难道连麦福也要听从张信的吩咐不成,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一个工部主事而已,虽然是皇上的亲信,可麦福也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啊,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何东家轻笑道。
“老何,你错了。”沉默许久的黄东家说道:“张信官居翰林院侍读,只不过身上挂着一个工部主事的头衔而已。”
“好好的翰林院侍读不做,去工部做什么主事啊。”对张信情况不怎么了解的何东家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口埋怨起来。
“那是因为皇上器重,让他到工部历练一番,说不定将织造的事情完成回京之日,就是张信提升之时。”任乐安羡慕说道,
“就算如此,也未必能压住麦福一头啊。”江东家小声说道,底气似乎也有些不足。
任乐安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反正自己已经说明情况,不信是他们的事,责任不在自己,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任乐安也不相信麦福居然这么听从张信的吩咐,除了恭敬有加之外,似乎还有几分惧意。
“真不明白……的心意,想讨好皇上,待皇上大婚之日,直接将礼物上供即可,何必这么大费周折。”何东家感叹起来。
“老何,贵人们的心思不用你猜,只要按照他们的吩咐,把事情妥善办好就行。”黄东家轻轻瞄眼说道,如果不是看在平日的交情上,自己才懒得提醒呢,何东家自然连忙点头,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好的办法,几人也随之沉默起来。
“时候也不早了,本府还有公务要处理,就此告辞。”任乐安起身说道:“若是几位商议清楚,有什么须要本府帮忙的地方,知会本府一声即可。”
“任知府慢走。”几人也站了起来送任乐安下楼,挥手告别。
任乐安带着衙役离开之后,茶楼之中顿时显得空荡荡的,只不过在门口有几人精壮的大汉在把守,显然是不想让路人进来打扰。
“说吧,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几人重新返回二楼坐下,江东家随意问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给点好处麦福,然后让他带份礼物给张信,再说上几句好话,至于能不能成事,那就看天意了。”黄东家满不在乎的说道。
“看来又要破费一番了。”何东家摇头叹道。
“如果何东家手头不方便的话,我到是可以周转一二。”江东家微笑说道。
“算了,我怕到时还不起。”何东家断然拒绝道,借他的钱,光是利息就能让自己破产。
“实在不行,直接亮出贵人们的身份来,如果张信识相的话,自然明白该怎么做。”黄东家冷然说道:“我们可没有任乐安那么多的顾忌。”
“可贵人们的意思是在事成之后才表明身份的。”何东家说道。
“贵人们是想借此机会向皇上表明忠心,顺便卖皇上近臣们一个人情。”徐东家微笑说道:“直接送礼的话,皇上哪里会记得啊,通过近臣的交口称赞,效果可能会更好。”
“那送什么礼物给张信啊?”见到黄东家脸色有些不好,江东家连忙询问说道。
“还能有什么,送僮子肯定是不成的,既然普通之物拿不出手,那只能是奇珍异宝了。”徐东家叹气说道。
“徐东家有什么好愁的,以你的财力,随便就能从家中库房拿出几件珍奇来。”江东家微笑说道。
“大家彼此而已。”徐东家笑呵呵的说道。
“徐长贵,听说你有艘商船返航了。”忽然,黄东家轻声询问道,态度却不怎么有礼。
“黄东家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徐长贵笑容如初,亲切友好的说道:“不知道黄东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船上的奇珍异宝应该不在少数吧,待会送几份到我府上。”黄东家淡漠说道,一点也不像有求于人的模样。
“还是黄东家聪明,想必那张信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海外奇珍,到时候不愁他不心动,徐东家,也送几份到我家中。”江东家恍然说道。
“自然也不能少了我那份。”何东家在一旁叫喊说道。
“没有问题,待会我马上派人给三位送去。”徐长贵爽快笑道,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他自然乐得答应下来。
“银子是自己来拿,还是要我给你送去。”黄东家问道。
“随黄东家之意。”徐长贵笑道,商人逐利乃是天性,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大家都是朋友熟人,谈银子伤感情之类的废话。
“想要钱当然是自己来拿。”黄东家轻哼一声,也没有向几人打招呼,随之转身离开下楼而去。
“老黄就是这个脾气,徐东家不会见怪吧。”何东家站起来微笑道:“既然没有其他事情了,那我也要告辞了。”
“何东家走好。”徐长贵起身礼送道,等黄何二人都离开之后,徐长贵和江东家闲聊几句,也随之一起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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