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的行李很好收拾,就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个毛毯两床被。至于教科书和资料书籍,在毕业那天就拿去换了二十大元。
当然这价值“两万”的树,是绝对要带走的,这树可比他都贵得多。
树起了出来,树根长了不少……咦?向阳再看去,树根似乎在回缩。难道这树还能任意大小。“小些,再小些。”
树真变小了。
“喂,你干什么?西游记看多了?”喜子拍了他一下。
“不是,这树……”
“树怎么?不好好的。”
向阳再看,果然树还是那棵树,什么变化都没有。他揉了揉双眼,心说:难道是我眼花了?
“喂,你们看,又要重拍《西游记》了。”邻居开了电视,正好被瘦子看见。
“有什么好看的,越重拍越差。”喜子很不屑。
“那倒也是。”瘦子一听,也没了兴趣。
几个人都在帮向阳收拾行李,他的行李又不多,几个人一扛,便全搬光了。退房的事,交给胖子了。唱着歌,送他进了长途汽车站。
树这么大的物件,坐火车得办托送,他不放心。还是长途汽车好,车顶一绑,树可以随着人走,他也就安心了。
长途汽车驶进了市停车站,在那里花上六元,坐上市到镇的公郊车。这样的公郊车因为被承包了,所以车费全是他们随便定,车费这么贵,可是回家,没有办法。不是没有两元的车次,可是他们一承包,别的车次根本不让停,发现一次,打人家一次,久了,也就不停了。
六元花出去后,到镇里已经可以看到月亮了。又花了一元,坐上马自达,来到了大山前。
“向子,回来了。”二叔的烟头火光映红了他朴实幽黑的脸。他蹲在路边,脚下的烟头,说明他等了很久了。
“嗯,二叔,我回来了。”
接过行李,套上马车。这是庄子里惟一的滇马,山路难行,滇马最好。
“二叔,我爸怎么样了?”坐上马车,向阳问道。
“没事,从埂上摔了一下。挂瓶水,就回家了,就是重体力活干不了了。”
农村永远是农村,这在农村是“没事”的事,在城里却绝对是要全家命的“大事”。向家庄是建在八百里群山之中的小村子,村子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进村。向家庄入画很美,可是看上去似乎是建在一起的房屋,如果要窜门,还是要走上一段山路。为此村子建了广场,有大事敲钟聚集村人。平时村人打招呼,多是大声哟喝。这就是向阳的家乡,一个看上去很美,却一点儿都不便利的地方。
回到家,父母还是那个父母。既没有因为他成为大学生变年轻了,也没有因他成为大学生而变富裕了。反而是多添了皱纹,反而是再也干不了重体力活。
向阳没有再离开,他住了下来。家里需要能干重体力活的男人,而这里也是他的家乡。村人一开始都不知道他回来了,不是村人变了,变得和城里一样,而是不便利的交通,让村人们发现另一家的新鲜事,总是需要花费上两三天的时间。
他这一留便是三年过去了。三年来,他一心指望的树,什么变化也没有,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似的,除了多了三片树叶。这树应该怎么用,向阳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三年,村子的水清了,山也绿了,就是不远处工厂的灰尘也很少往村子落了,天空恢复了以前的瓦蓝。当环境发生了变化时,他突然有了种感觉,树终于活了。
这只是感觉,并不能证明什么,他还是一边种着家里的一亩二分地,一边在农忙完上城里工地做工。
三年,他很轻易便学会了活灰、砌墙、抹泥子,还清了贷款不说,还存下了两万。现在他就想买辆货车,他听说这两年开货车的全发了。有人靠着两辆大货车,一年便赚了一百万。
这事他信,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过,但是看看九十年代香港人来大陆******的,八九成都是货车司机。这说明当时的贷车司机有钱。
这是经济发展的规律,从工人,到卖茶叶蛋的,到练摊的,再到来货加工开矿山,现在也轮到运输业了。
大陆发展是比香港慢一些,到了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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