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共同奔走中,友谊从暗处悄然生长,信任亦相伴随行。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种其他的情愫也在无声息的慢慢长大。
天际的云越发凝重了,看着逐渐被深灰色掩盖的穹幕,阿然加快了脚步。“要下雨了,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可以去躲躲。”
“好。”洛雪快语答允。
刚刚走进破庙,豆大的雨点就从天而降了,哗啦啦的一刹那变成了水质屏障。
“差一点就挨淋了。”阿然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说。
洛雪走了过来。“是呀,再晚一点,说不定就是落汤鸡了,要是淋到阿裳身上……”
“我们现在是幸运的呢。你妹妹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弱?”
“听姑姑说,我娘在有她的时候身体不好,加上妹妹出生时并未足月。”
“哦,这样。”阿然换了个话题,“你进去吧,我在庙里找找有没有干草什么的。”
“嗯。”洛雪回到洛裳身边,用手将洛裳环在自己怀里。“冷么?”
洛裳摇摇头,“不冷。”
洛裳的话向来很少,少到有时一天都不会说一个字,没有人清楚她封闭的内心世界里有什么。这让洛雪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外面大雨滂沱,残破的屋子中灌满见缝插针的寒冷,洛雪不禁裹紧了洛裳。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然抱着一些树枝和柴草,走了过来。少顷,一朵橘黄色的火花就绽开到了她们面前,带给他们久违的暖意融融。阿然坐到一边,用手中的木棍在火堆中点点挑挑。“找不到食物了。我们要饿肚子了。”
洛雪低下头,看着洛裳,“阿裳,你饿么?”
洛裳微笑摇着头。
环扫四周,洛雪开头问道:“这里原来是什么庙?”
“月老祠,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以前师父带我来过。”阿然回应着。
“那你师父呢?”
“死了。”说的时候,阿然的脸上掠过一丝哀愁。
这样的话,叫洛雪想到了埋没九泉的爹娘,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是知道的。“别难过了。”
阿然淡然一笑,“早就不难过了,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学艺不精,只学会了《蝶殇》。”
“他是你师父喜欢的曲子么?”
“嗯,他说这首曲子是宫中传下来的,讲述的是一位妃子的一生,她十六岁入宫,经历过被打被罚,和她相伴的还有一位女孩,她们彼此依靠,以为就这样的老死宫中,可是一次蝶幸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得宠了,但也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她把女孩收在身边,尽管是主仆关系,但是姐妹情谊不言而喻。后来不知道怎么,龙颜大怒把她贬到冷宫。谪居在冷宫的她依稀从嬷嬷口中得知,她的睡榻下藏着一个巫蛊娃娃,上面写的是皇帝的生辰。她明白这个娃娃必是女孩放的,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情如姐妹的人要害她。冷宫的后面是一个满是蝴蝶的花园,曾经被御笔亲题蝴蝶谷,只是也已经荒废,没有人去了。再后来没有人发现蝴蝶飞过的草丛间躺着一具女尸,女尸天天经历着蝶幸,可皇帝却不知道了。”
“真凄凉。”
阿然笑了,“师父死了以后,我就开始了流浪,师父告诉我,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就会看见希望。不过,被病痛缠身的师傅说他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去,所以他带着我来到云南。其实我倒是很想去京师,寻一寻可否真有蝴蝶谷。”
向着太阳的方向就会看见希望,不落族的族语就是这样的意思,阿然的师傅大概也是不落族的族人吧?不落族的人信奉太阳,也深信只有落叶归根才能得到太阳的守护,“你师父埋了么?”
“埋了,我没有办法找到师父的家乡。”
“在我们走过的逐日峰的半山腰有一个小村落,向深处走半柱香的功夫就会看见一片桃树林,林子中间是一个又一个突兀的坟冢,我想那里是你师父寻找的归宿。”
“你怎么知道的?”阿然用手轻抚着笛子。
洛雪没有回答。“桃树林边有一个小茅屋,屋子是公用的,每年都会有思念亲人的人去那里小住几天。”
“埋都已经埋了,就叫师父入土为安吧。”阿然站起身子,“等雨停了,再走半天我们就可以到大理了。”
“嗯,我们会不会走散了呢?”洛雪不免担心起来。
阿然看着她,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月牙形的玉,“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你拿着它,万一走散了就找些树叶剁烂取汁涂在上面,找个明显的位置印下,我就会顺着印记找你们的。”
接过玉佩,洛雪解下脖子上象征着不落族的太阳血石,放到阿然手中,“这个也给你。”
“好。”
经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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