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和朱仝带着二十几个衙役冲进了里屋。
事实上只冲进去七八个,因为里屋小,还有十几个在屋外等着往里挤。
这种抓奸夫淫妇的案子他们最感兴趣,尤其是顶头上司的事情。
虽然大家嘴上没有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黑三郎啊黑三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黑三郎不也成了绿三郎?
即便是宋江和朱仝有心理准备,那顶多是一个香艳的场面。
宋江也做好了准备被大家嘲笑一年半载。
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的场面是既香艳又血腥。
一个白白的身体躺在床上,脖子还在往外滋滋冒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西门庆,这目光里有哀怨,有不舍。
西门庆也是披了件衣服,坐在地上发呆,眼睛直直地看着阎婆惜。
这事情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不应该啊。
宋江看着床上床下的两个人,呆了片刻之后就扯着嗓子大声喊:“抓杀人犯了,抓强奸犯了。”
宋江是衙门老吏,知道什么罪名更狠。
这通奸罪不至死,但是强奸加杀人就不一样了,那罪名至少翻一倍。弄不好,这西门大官人就交待在这里了。
西门庆这时候木然地转过头,苦笑地看着宋江说:“宋押司,我要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相信么?”
“我信你妈个鬼画符我信。”宋江面孔狰狞地大骂。
说完就是劈头一棒。
这西门庆功夫不弱,正是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就结结实实挨着这么一下,顿时鲜血从头上流下来。
这头上的疼痛把西门庆刺激醒了。
说什么也不能现在落在这里。要是出去了,事情还有缓和,要是现在就被抓住,那定是难以善了。
西门庆一个翻滚起来,夺了一个看热闹的衙役手中的刀就劈向宋江。
宋江也有几分功夫,用棒子一挡。
谁知道这西门庆虚晃一刀,又朝门口一个衙役劈过去。
那衙役见西门庆如此神勇也是吓了一跳,当即一躲,这西门庆就窜出了里屋。
这朱仝在现场,哪里能容得了西门庆就此离开。
朱仝冷笑一声,说了一声:“着。”
手里的刀带着刀鞘就砸在了西门庆的背上。
西门庆仓促之间就趴在了地上。
这西门庆功夫本就不弱,这时候又是搏命的时候,当即用出了全力。
西门庆借着趴在地上的力,又是一个前翻滚,就窜到了院子里。赶紧用刀劈伤两个衙役,剩下的衙役本就不愿意搏命,赶紧让开。
西门庆心中一喜,就赶紧窜到了院子外面的大路上。
好容易逃出了院子,西门庆正准备要逃之夭夭,没成想外面还有几十个衙役堵在外面,为首还有一个壮汉。
开玩笑,拼着脸面都不要了,筹划了好几天,能让你这么跑了,那宋江的名号是白当的?
这朱仝和宋江一起走到院外,宋江功夫不咋地,就在台阶上没有下去。
这朱仝早已经拔出了刀,站在了西门庆身后。
西门庆眼前的壮汉也笑了笑,拔出了刀。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插翅虎雷横。
郓城县两个都头,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都在这里。
“宋押司,我要说这原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着要伤人。我现在手上有一封信,原本想着当面给宋押司你,没想到遇到了现在这档子事。”光着身子的西门庆苦笑:“你若是放我一马,我定会将那封信交给你,你定然不会吃亏。”
“到现在你还巧舌如簧,这么多人看到了杀人现场,你还有何话说?”宋江阴沉着脸:“两位兄弟,拿下他,若是反抗,格杀勿论,我宋江来担待。”
远处自然有不怕死看热闹的指指点点。
宋江看到这里,心里想,这个窝囊的事情终归是要包不住了。
不管他,不拿下这个恩将仇报的恶贼,心里出不了这口恶气,宋江心里想。
这西门庆心里想,我特妈拿的是你造反的信啊。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之后,那就是彻底没有退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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